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某種難以喻的腐敗氣息混合的味道,濃稠的幾乎能夠堵住喉嚨。
在進入的剎那,
周渡的眉頭也是微微皺了一皺,
顯然對于這等封閉聚集而起的味道有些不太適應。
昏暗的廠房之中只有一盞垂死的工業射燈懸在頭頂,鎢絲茍延殘喘,發出嘶嘶地瀕死哀鳴。
投下微弱,昏黃,不斷搖曳地光暈。
光暈之下,是成批成批氣息冷血冰冷的身影,
不過與守護在外面的陰兵們不同,
在他們所認定的家里,
他們并沒有穿著遮蓋身軀,面龐的黑袍和面具,
有的人正在吃飯,有的人正在放空,也有的人正在折磨著自已手中的獵物。
廠房打開的瞬間,
一群又一群扭曲的眸子齊刷刷射來,
而他們下意識地舉動,竟然全部都是拿起武器準備出手,
可在看到周渡的面龐之后,所有人都是停下了動作。
齊刷刷嘶啞而出:“渡哥!”
“你們忙你們的。”周渡擺了擺手,
目光轉到場地的正中央,
那里正有兩個身著行刑服的身影,
這兩個家伙他認識,
正是跟隨自已從死監走出,最早加入鐵面司的十二陰差之二,
三和五!
此刻的他們正全神貫注,
正細致的調試著面前一臺巨大鋼鐵造物側面的壓力調節閥,
那是液壓機。
而在液壓機的平臺上,已經沾滿了被壓碎的骨頭和血肉,粘稠到就好若一灘灘爛泥。
在平臺幾步遠的地方,蜷縮著一個極其瘦弱的年輕男人,
周渡并不清楚這家伙是誰,
但能被關押在這里,必然是在鐵面司的心中被打上了罪犯的標簽。
他雙手雙腳都被死死捆住,臉上布滿一條又一條細微的刀口,
兩只眼睛空洞的大睜著,瞳孔深處是徹底熄滅的死灰。
鐵面司的恐怖....早已讓他的心態從無邊的恐懼轉變為了如今的麻木。
“渡哥,這是我們的全新創意,比單純的用刀肢解來的更輕松,也更痛苦。”
三統領在調試好后,扭頭沖著周渡咧起一抹猙獰扭曲的微笑,
隨著周渡的點頭,
五統領當即來到年輕男人身前,
他微微彎下腰,聲音不高,甚至帶著點日常聊天的平緩:
“別怕。”
他的語調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安撫,
“只是把多余的地方去掉,你太吵了,太占地方了。一點....小小的整理。”
地上麻木的男人猛地一顫,
他的牙已經全都沒了,舌頭也被剪斷了半截。
只能發出不成調的嗚咽嘶吼。
那聲音破碎,絕望,帶著動物臨死前最原始的恐懼。
死亡帶來的恐懼沖碎了麻木,
他瘋狂的扭動著,不斷用腦袋撞擊地面。
這不是磕頭,這是想自殺。
五統領不發一,手勢擺動之間,
隨著三統領的操作,
懸在半空的鋼爪,在液壓驅動下,帶著令人窒息的緩慢,開始向下移動。
冰冷的金屬觸感猛地箍住了男人細瘦的手腕和腳踝,
鋼爪嵌入皮肉,夾板死死扣住骨節。
“唔!呃!!”男人瞬間爆發出凄厲刀變調的嘶鳴,
整個身體像一張被拉到極限的弓,劇烈的向上反弓起來,
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暴突而出。
三統領看也不看那掙扎,又或者說....全場的陰兵陰差都沒人把這殘忍的一幕當回事。
隨著三統領手指的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