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調節閥從0開始慢慢上漲,
咔噠!
頭頂那兩根粗壯的液壓桿,發出了一聲悠長而痛苦的金屬呻吟,
它們帶著一種令人絕望的緩慢,堅定不移的向下壓來,
鋼爪鏈接的部分,男人那薄薄皮肉包裹下的腕骨和踝骨,
立刻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擠壓聲。
壓力還在持續,穩定的增加。
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只是專心的欣賞著這一全新的折磨方式。
咔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異常清晰的脆響,在液壓桿的壓力和男人壓抑不住的窒息嗚咽中突兀炸開,
聲音來自男人左側胸腔下方,
那聲音并不響亮,卻帶著一種血肉之軀無法承受的,令人骨髓發冷的鈍感。
三統領扭動旋鈕的手中微微頓了一下,
他側過頭,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受刑者的身體上,
那瘦弱的胸膛在巨大的碾壓下,呈現出一種極不自然的凹陷和扭曲。
液壓還在繼續,骨骼碎裂的悶響不斷傳蕩,
男人那本就瘦弱的軀體,在那緩慢而又無法抗衡的壓力之下,不斷扁平,
骨骼碎裂只是開始,
體內包裹的血肉,隨著男人身體的炸開不斷噴濺而出。
所有觀摩著這場藝術盛會的人們嘴上,都是咧起一抹近乎滿足的弧度。
好似這等殘忍扭曲的畫面,就是他們的下飯節目一般。
三統領目睹著近在咫尺的一切,目光重新落回穩定爬升的壓力指針上。
然后....他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動,
好似是為了助興,
不成調的音節從他喉嚨里流淌出來,
沙啞,走調,含混不清,像破舊風箱的喘息,又像某種遺忘在歲月深處的,詭異的童謠搖籃曲。
“小乖乖....快睡覺....月亮....爬樹梢.....”
破碎的詞句在機器的轟鳴和金屬的呻吟中斷斷續續的飄蕩。
在這樣毛骨悚然的‘背景音’中,他沾滿血污的手指,
再次極其穩定的撥動。
轟!
咔嚓——!
刺耳的尖叫聲只響了最后一下,
男人的身軀徹底被壓成了紙片,血水混雜一股難的惡臭傳蕩,
引得周渡的眉頭也微微皺起:
“你這歌,從哪學的?”
三統領扭頭嘿嘿一笑:
“怎么樣渡哥?
這是司主給我們表演的時候哼的歌。
我感覺還挺應景。”
周渡嘴角抽搐了一下:“下回我在場的時候就別這么哼了,怪瘆人的。”
“嘿嘿嘿....好的渡哥。”
“行了,你們繼續你們的。
老五,帶我去見我特別交代的那個人。”
“這邊走,渡哥。”
五統領擦了擦手,
引領著周渡向著遠處角落的陰影邁步,
穿過一道門,又是打開了一扇直通地下的鐵皮,
步入地下一層,直至遠方的盡頭,
再度打開一扇鐵皮,來到地下二層。
與地下一層那關押著一個又一個凄慘俘虜的恐怖不同,
地下二層更為安靜,但也更顯得...陰森十足。
當來到其中一個小房間,
隨著房門的推開,
一把手術刀,伴隨著幽幽而來的危險氣息,驟然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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