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聽說,宋濂也去了應天,那位吳國軍師,還帶著一群農科學子,種出可以畝產四石七斗的雜交水稻后。
這下,陶廣義便再也忍不住,這位軍師極有可能,與他是一類奇才。
于是,一邊和前來收田的官吏武將拖著時間,一邊前去尋找徐達。
本來劉英給徐達的名字是陶成道,徐達找了一圈,沒找到。
但在聽到陶廣義的介紹,再一結合,心中便是大喜。
火藥炸彈,對他們朱家軍有多重要。
徐達不敢耽擱,派人回去稟報。
甚至,征收陶家田畝鋪肆之事,都給慢了下來。
一來二去,等陶廣義來了應天,時間便已經過去了這般久。
陶廣義是一個胡須濃密、面容圓潤的中年文士。
但,見到劉英之后,陶廣義絲毫沒有文士的氣節,滿臉諂媚。
“婺州陶廣義見過軍師!”
看到陶廣義這般神色,劉英也是一怔。
這位淘萬戶,與他印象中的那種苦匠人差的太遠了。
還有這般市儈的表情……
定了的定神,劉英便微微擺了擺手。
“咱聽說,你準備獻出火神器技藝,來保全你們陶家的那些田畝與鋪肆?”
“回軍師,正是如此!”
說起這個,陶廣義眼中,下意識露出一絲傲然。
“看來,你對自個的火神器技藝很是自信啊!”
劉英淡笑一聲,便說道:“若你的火神器技藝,能驚嘆到咱,咱便帶你去尋找吳王殿下!
以一項火神器技藝,來保全家中田畝與鋪肆,此種明顯違反吳國律法之事,唯有殿下方可決定此事!”
陶廣義目光一閃,下意識的點著頭。
若是劉英一口應下這事,他絕不會說出任何一個他的火神器技藝。
“草民聽軍師的吩咐!”
“是嘛?”
劉英淡淡一笑,“陶先生,咱若是你,便不會試著想用這些火神器技藝去保全家中田畝與鋪肆!”
“軍師這是何意?”
陶廣義頓時一驚,諸位軍師想要獨吞他的火神器技藝?
劉英道:“朱家軍從定遠,一直攻下婺城。這一路,攻下這么多城池,殿下還從未允許某些大戶去保留田畝與鋪肆。
若允許你陶家保全家中田畝與鋪肆,此事要對多少人大戶不公平?
會激起多少家大戶豪商的嫉妒,你陶家到了那時,能好的了……”
陶廣義眉頭皺起,神情變幻。
劉英又道:“咱聽說,你陶家的田畝,足有一萬九千多畝!”
“陶先生,吳國律法,每丁只有三畝永業田,無需繳納田賦。
剩余賦田,只要產糧多于二十石,當繳五成田賦!”
“你陶家能有多少人?哪怕是二百人,也只有六百永業田。
剩下的田,全需要繳納田賦……陶先生,繳完五成田賦,你陶家還能剩下多少?
亦或者,會有多少百姓,會給你陶家當佃戶?”
“淘先生,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你應當考慮的很是清楚啊!”
“可是軍師,若沒了這些祖宗基業,我等豈不是成了家族罪人?
還如何下去,面見陶家祖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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