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有皇上手諭,所以并不能阻攔。
他們氣勢洶洶,侍從粗魯地翻箱倒柜,跟抄家似的。
睿王看著云清婳,莫名感到尷尬。
昨晚中藥后的一幕幕,他還有印象。
他似乎輕薄了她……
“睿王殿下,還請您的人下手輕些,皇上命您搜查,可并未讓您損毀財物。”云清婳福福身。
睿王冷哼了一聲,斥道:“無知婦人,小家子氣!”
“倘若財物損毀,無知婦人會讓您照價賠償。”云清婳不卑不亢道。
見她面色決絕,他擺擺手,示意收隊。
睿王惱火地命令:“去搜裴墨染的書房、寢殿!”
“是。”侍從異口同聲。
裴墨染趕回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欣賞地看著云清婳。
若是換作趙婉寧,她恐怕只會安靜得跟鵪鶉一樣,龜縮在一旁,亦或是跟睿王做無用的口舌爭辯。
“夫君。”云清婳眼前一亮。
裴墨染大步走來,他握住云清婳的手,“嚇到了嗎?”
“我不怕。”她搖搖頭。
睿王莫名覺得刺眼,快步走了。
侍從翻找了書房,甚至連木質地板都撬開了,可是一無所獲。
許多皇子也跟來了,他們大多是看熱鬧的。
“搜查好了嗎?皇弟?”裴墨染一臉譏誚,悠悠地問。
睿王的嘴角勾起,“皇兄,還沒搜查完,別高興得太早啊。”
緊接著,睿王又帶領侍從去了長信殿。
不一會兒,一個侍從從書箱中抱出了一個花紋繁復的機密盒。
機密盒上自帶金木水火土五行鎖,類似于五行五列的魔方,撥動木塊各自歸位,才能解開鎖。
“殿下,找到了!”侍從眼中閃爍著陰鷙暗算的光。
裴墨染的劍眉蹙起。
其他皇子挑眉,“四皇兄的機密盒好精密啊,就算是本王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
“這么寶貝,里面究竟裝有什么機密?”
“四皇兄一個武將,心思如此細膩,真令人捉摸不透。”
睿王操著玩笑的口吻,“嘖,四皇兄心里到底埋藏著什么秘密?云側妃可知道?”
云清婳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語。
“不是抓刺客嗎?五弟有必要窺探本王的私事?有這些功夫,還是回府多喝補藥,好好養身子吧。”裴墨染拍拍他的肩膀諷刺。
撲哧——
許多皇子想起了睿王昨晚中了馬上風,笑噴了。
睿王的脖頸漲得通紅,“裴墨染!本王奉命捉拿刺客,現在發現你可能與刺客有染,以皇命命令你開鎖,你敢違抗皇命嗎?”
裴墨染睨他,“若是皇上讓本王開鎖,本王必會開鎖,至于你?呵。”
他的倨傲、不屑,完全凌駕于睿王之上。
睿王在他面前,像是矮了一頭。
“大膽!”睿王被駁了臉面,羞憤得歇斯底里,“裴墨染,你莫不是心虛了?你倘若今日不開鎖,本王就只好回宮告御狀!”
裴墨染云淡風輕的睨他,表情有點嫌棄跟不耐。
他的淡定,襯托得睿王更像瘋子。
云清婳在心中暗想,果然,冷暴力會把人逼瘋。
就算是睿王也不例外。
幾個年紀小的皇子都示意云清婳出來打圓場。
“睿王殿下,一案一令,搜家是搜家的手諭,開鎖是開鎖的手諭。您倘若好好跟王爺說,王爺念著手足之情,或許會開鎖。王爺畢竟是您的兄長,您這樣著急,王爺斷不會開鎖的。”云清婳慢條斯理,給人一種嬌弱的感覺。
睿王快要氣炸了。
明明是裴墨染挑釁諷刺在先,現在反倒成了他的錯了?
其他皇子也覺得云清婳說得沒錯,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