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的東林黨已經是一家獨大,怎么能看得上一群連舉人都不是的生員呢?
最近在東南逐漸興起的復社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大人,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當年東林黨抵抗礦稅,打死礦監時就是用的這個法子。
當初他們就是先大肆張貼各種文章,宣傳礦稅的害處。等到這些生員被徹底的煽動起來之后,再煽動百姓。
只不過,我應該覺得咱們應該要謹慎一點。畢竟一旦鬧開了,對咱們也沒有好處。”齊青田捏著下巴,緩緩說道。
“你說的沒錯,而且這報紙的重點銷售對象我打算先放在京城。
我之所以將京城列為主要對象,就是因為京城中的百姓距離權利中心最近,他們的政治興趣要比尋常地方的更加濃厚。
到時候,咱們將報紙發行到京城,你們說京城的百姓會不會感興趣?”趙文眼睛中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來自后世的趙文如何不知道輿論的厲害?
當輿論被操控起來,成為武器之后,這可要比尋常的武器更加害怕。
尋常的武器最多是殺人,可輿論不僅會殺人,而且還會誅心。
趙文的想法就是,先將報紙在京城發行,等到名頭響亮之后,再順勢推行到整個大明。
“我看這個辦法行!”章賀郎一拍桌子,一臉興奮的道。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這京城中的百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喜歡議論這些事情。他們
每天討論最多的就是哪個侯爺的公子怎么怎么了,哪個尚書家的小妾怎么怎么了。
我當初在京城任職的時候,禮部的一個侍郎和他兒媳婦扒灰。等我知道這事的時候,這事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如果大人真的這樣干,我看這京城就會熱鬧了。”
“而且京城乃是首善之地,城中的各地讀書人也很多。這些讀書人大多數都是從外地而來,希望在京城中能找一個好差事。
可是好差事就那么多,這些官員連自己的子侄都安排不過來,又怎么可能會安排他們呢?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心中定有怨氣。
只要咱們利用的好了,不怕沒有效果。”劉文眾聽到這里,也終于明白了過來。
雖然他心思不如齊青田這樣活泛,可他也知道這其中的威力。
大明立國這么長的時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
從武宗時開始,幾乎每一朝都能遇見。
“你們說的不錯,這件事咱們要好好利用一番。我打算成立一個大明報,報紙七天發一次。
印刷的時候就使用活字印刷,我看這報社的社長目前就由齊青田擔任吧。我不管怎樣,三天后我一定要見到第一份報紙。”
趙文看著大廳中的眾人,環視一周,沉聲喝道:“記住此事至于成功,不許失敗!一定要給我占領輿論的最高點,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眾人皆沖著趙文拱拱手,隨后向著外面而去。
在出去的時候,宋虎看著這些文官,躲得老遠。
“哎,虎子,你躲他們干什么?”趙大牛看著一臉警惕的宋虎,一臉疑惑的問道。
宋虎將趙大牛拉到一旁,一臉警惕的道:“我看啊,咱們以后離這些文官遠一點,這些文官肚子里都是些壞心眼。
咱們以后,還是距離他們遠一點。”
“嘿嘿,我說你怕啥?他們又不會對付你!”趙大牛卻是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道。
……
三天之后,趙文坐在書房中,他手中拿著一張紙張質量不太好的報紙。
他看著報紙上的標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當趙文將成立報社的命令發布下去之后,趙文親自為報紙設計了板面。
現在這報紙,板面和后世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報紙是豎版的。
趙文看著報紙上那碩大的標題,一臉笑意的看向齊青田,“我看這文章的署名是博雅先生,這是個筆名吧?這個博雅先生該不會是你吧?”
“大人說笑了,這不是我,這乃是劉先生。先生名文眾,而這個博字就非常符合他名字的含義。而且這也是他的號!”齊青田一臉笑意的道。
“不錯,不錯,這篇文章寫的真不錯。”趙文看著文章,連連稱贊道。
只見報紙上的標題是“天下之事敗壞者,皆犬儒也!”
這篇文章開篇點題,直接把文章的主心點了出來,筆鋒直指最近風頭最勝的周延儒。
而且這標題中的儒字又和周延儒中的儒字相同,更是有一語雙關之妙。
整篇文章引經據典,從南宋的秦檜開始,中間夾雜著賈似道,最后直接引出周延儒。
在文章的末尾,直接將周延儒和秦檜以及賈似道相比,說周延儒就是和秦檜、賈似道一般的人物。
總之,這篇文章通篇罵周延儒乃是一介犬儒,是奸臣,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可卻沒有一個臟字。
“沒想到劉先生這罵人的功力可是不小啊,行了,這份報紙就按照這個樣子,先印刷個三萬份,運送到京城去吧。
對了,一定要記住,咱們這次的報紙不收銀子,直接免費贈送。當務之急是先要將咱們名號打響,也不能讓人知道是咱們干的。”
趙文將報紙交給齊青田,一臉笑意的道。
“是!”
齊青田從趙文手中接過報紙,時候向著外面而去。
齊青田拿著這封報紙,直接趕到了建立沒多長時間的印刷廠,開始連夜印刷起來。
幾天之后,幾輛拉著報紙的馬車向著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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