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文將煽動秀才的事情辦完之后,就領著趙大牛等幾個親衛去了曹化淳在宮外的居所。
至于齊青田,則拿著趙文給他的文章回到了宣鎮。
一股風暴正在逐漸形成,京城中幾乎所有的秀才都在靜靜的等待著。
他們在等著最新期的大明報發行的時候。
此時的趙文正坐在曹化淳在宮外的住宅中,他看著大廳中的擺設,不由得咋舌不已。
“人人都說太監最喜歡享受,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趙文看著大廳中擺放的半人多高的青花瓷瓶,不由得腹誹道:“這玩意要是放在后世,估計拍賣個幾百萬不成問題。”
“呵呵,怎么?趙將軍喜歡我這一對瓶子?喜歡的話,就盡管拿去好了。”
曹化淳在接到住宅中下人的通報之后,就向崇禎告了一聲假,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趙文轉過身去,看著一臉笑意的曹化淳,笑道:“你這一對瓶子看起來品相很好,這應該是宮里的吧?”
“哈哈,你說的不錯,這正是宮里的。乃是御窯專門為宮里燒制的,我這對瓶子乃是嘉靖年間的。原本這是皇爺御書房中的擺件,上次我和你不是將晉商給抄家了嘛,這是皇爺特意賞的。”
曹化淳看著趙文,緩聲道:“坐,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啊?可是因為周延儒這事?”
曹化淳坐在主位上,對著身旁的幾個下人擺擺手。
那幾個下人也心領神會的走了下去。
“有這一部分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對了,我很好奇一件事,這個周延儒怎么知道我在東江鎮建了一個出海口?”趙文一臉疑惑的看著曹化淳。
趙文去東江鎮可是秘密前去的,除過袁崇煥等人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這又是從哪里走漏了消息?
“你還真的在東江鎮建了出海口?我一直以為這是周延儒在胡謅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曹化淳忽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趙文,一臉不可置信的道。
趙文緩聲道:“我的大檔頭啊,咱們的東西以后是要發往海外的,不提前建立出海口可怎么行?如今我準備在東江鎮修建海船,同時也在招募水手。等到一切辦好之后,咱們就可以將玻璃鏡子等東西都賣到海外。”
曹化淳一聽這話,緩緩的坐了下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啊,這東江鎮距離你宣鎮差著十萬八千里之遠,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誒,不對。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說你很早之前就已經將出海口給修建完畢了?”
“曹公公,這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這也不過是做提前打算罷了。”趙文擺擺手,一臉云淡風輕的道。
“那你今天來找我干什么?雖然周延儒等東林黨人一直在彈劾你,可是有雜家在,他們別想傷你。還有,最近突然出現的什么大明報是不是你弄的?”
曹化淳忽然想起了這幾天在京城突然出現的大明報,一臉狐疑的看著趙文。
如今,整個京城中談論最多的就是周延儒。
而且只要被提及,幾乎都是一邊倒的罵。
這一切都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大明報所帶來的。
甚至很多百姓趁著晚上,偷摸著跑出來,給周延儒家大門上潑糞呢。
盡管京城宵禁非常嚴厲,可這些百姓總能找到空子。
趙文哈哈一笑,說道:“這個確實是我做的,這周延儒一直和我作對,我也是被逼的。
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就是想知道這周延儒是怎么知道我在東江鎮皮島建立了出海口。”
曹化淳看著趙文,沉聲道:“這周延儒到底是怎么得到你的消息,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這周延儒的家里也是海商,這么多年以來,周延儒家靠著走私,賺了不少銀子。
雜家估計,應該是他家的人去過皮島做生意時,偶然遇見了你建造的出海口。”
其實周延儒知道趙文在東江鎮建造出海口,還真的如同曹化淳所說。
當時周家的一艘貨
船,準備去東江鎮那邊販點高麗參,結果很久沒去的他們發現了趙文建造的出海口。
他們看著出海口,一時間疑惑無比。
以前這出海口只是一個非常小且破敗的小碼頭,這才幾年多沒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難不成是這毛文龍發達了?
可是,毛文龍如果真的發達了,他不應該養兵嗎?怎么會建造這種浪費銀子且毫無意義的東西。
正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所以當他們在登上皮島之后,花了一些銀子,從一個東江鎮的軍官那里弄來了具體的消息。
當時趙文在東江鎮的時候,很多士兵都知道。只不過毛文龍下過死命令,所以才一直沒有傳出去。
那個被賄賂的軍官可能是因為窮瘋了,當周家人拿出一百兩銀子之后,他就將出海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雖然周家的人不知道趙文為什么不遠萬里跑到皮島建造出海口,但他們也從里面聽到了不少的內情。
當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就馬不蹄蹄的將這消息傳給了周延儒。
周延儒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就急不可耐的上書崇禎,彈劾趙文。
至于那個透露消息的軍官,則被毛文龍以泄露軍機,給處死了。
“呵呵,這個周延儒的本事還挺大的。”趙文瞇著眼睛,連連冷笑道。
半晌之后,趙文長出一口氣,緩緩說道:“行了,不說這個了。反正這個周延儒也蹦噠不了幾天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