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士兵背靠著他們,坐在地上,背靠著牢房的木樁上,不停的點著頭,看起來已經困乏到了極點。
可是,如果從正面看,就會看到這個士兵并沒有睡著,臉上甚至連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士兵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給趙文翻譯的年輕漢子。
他穿著軍裝,頭上的頭盔壓的極低,將大半臉都遮住了,所以普特曼斯并沒有將他認出來。
年輕漢子不停的點著頭,裝作困乏無比的樣子,將普特曼斯和希維里的對話全都聽了去。
年輕漢子將眼睛瞇了起來,隨后將腦袋埋在腿上,并且發出了鼾聲。
當然了,這鼾聲正是他故意發出來的。
普特曼斯和希維里看著打著鼾,不再動彈的年輕漢子,眼中皆涌現著興奮的目光。
普特曼斯將袖子擼了起來,伸出右手,從木頭樁子的縫隙中伸了出來,向著年輕漢子腰間的鑰匙摸去。
年輕漢子腰間只掛了一把鑰匙,普特曼斯倒也不用為是哪把鑰匙發愁。
普特曼斯的右手越來越近,年輕漢子好像并沒有察覺到一樣,依舊打著鼾。
普特曼斯深吸一口氣,心中忐忑不已。
他的眼睛不停的在年輕漢子和鑰匙間來回掃動著。
終于,他抓住了年輕漢子腰間的鑰匙。
他緊緊的抓著鑰匙,眼睛死死地盯著年輕漢子。
“呼!”
普特曼斯長出一口氣,拽著鑰匙的手緩緩的收了回來。
年輕漢子腰間的鑰匙好像是并沒有死死地固定住,普特曼斯輕輕一拽就將這鑰匙拽了回來。
希維里看著普特曼斯的手中的鑰匙,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
處在兩人身后的俘虜們都緊緊的捂住嘴巴,眼冒精光的看著的普特曼斯。
幾個呼吸之后,普特曼斯終于將手收了回來。
從頭到尾年輕漢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普特曼斯將鑰匙弄到手中之后,急忙在地上挖了一個坑,隨后將鑰匙埋了進去。
做好這一切之后,普特曼斯和希維里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在這之后,牢房中的俘虜如同沒事人一樣,靜靜的待在牢房中。
普特曼斯看著天上的太陽,靜靜的等待著黑夜的降臨。
靠在牢房外面的年輕漢子好像徹底的睡著了,待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不停的打著鼾。
黑夜終于降臨了,月亮也升了起來。
從開始到現在,在這段時間中,除過牢房外面的年輕漢子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過來。
月亮越來越高,眨眼間已經是后半夜了。
靠著牢房的年輕漢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打著哈欠向著遠處走去。
普特曼斯和希維里看著離開的年輕漢子急忙將鑰匙從地里挖了出來,手忙腳亂的向著牢房大門上掛著的大鎖而去。
希維里看著四周,眼睛中滿是警惕之色。
“咔噠!”
一聲脆響,牢房大門上掛著的大鎖應聲而開。
普特曼斯看了一眼四周,隨后將大鎖從大門上取了下來。
與此同時,年輕漢子來到了趙文的大帳中。
他沖著趙文拱拱手,開口的道:“大人,事情已經辦好了。”
“好,很好,你辦的不錯。”趙文走到年輕漢子的面前,拍打著年輕漢子的肩膀,一臉笑意的道。
“回大人,這群紅夷是這樣打算的……”
說著,年輕漢子將普特曼斯和希維里的打算說了出來。
趙文輕笑一聲,一臉玩味的道:“呵呵,這群人的算盤打的倒是不錯嘛。”
“傳令下去,將港口的士兵全都撤回來,只派出小股人馬監視他們。記住,一定不能讓他們發現咱們。
現在他們的人手只能開走一艘船只,他們要跑,就讓他們跑吧。”
趙文看著大帳中的眾人,開口道。
“屬下謹遵大人命令!”
大帳中的宋虎等人站了起來,沖著趙文拱拱手,隨后向著外面而去,將趙文的命令安排了下去。
“小聲點,別發出聲音,不然別想逃出去。”
普特曼斯彎著腰,回過頭來,看著身后的這些人,低聲說道。
月光影下,一隊人馬在地上潛行著,向著港口的方向急速而去。
沒多長時間之后,他們終于來到了港口。
原本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和港口上士兵殊死一搏的準備,可沒想到港口上一個人都沒有。
五艘風帆戰列艦和五艘寶船靜靜的躺在港口上,上面黑漆漆一片。
普特曼斯停了下來,他看著寂靜無人的港口,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咱們也太順利了吧?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逃出來了?我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啊?這些士兵戰斗力異常的兇悍,他們看上去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順利了,普特曼斯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眾人就這么輕而易舉的逃出來了。
希維里轉過身子,對著普特曼斯道:“你還等什么?趕緊走吧,至于為什么會這么順利,肯定是這些士兵沒想到咱們能跑出來。
行了,別說了,既然咱們都已經逃出來了,就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希維里說罷,就領著自己的手下向著一艘風帆戰列艦而去。
普特曼斯雖然很疑惑,但也沒做過多的考慮,直接跟在了希維里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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