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軍醫居住的房子距離趙文的房子不遠,也就是一里路的距離。
“錢大夫,錢大夫!”吳克善站在錢忠的門前,伸出手敲打著房門。
沒多長時間,房門從里面推開。
錢忠看著吳克善,急忙抱拳行禮,“臺吉怎么來我這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吳克善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阿克丹,湊到錢忠的耳邊,“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個人……”
“哦,原來如此,讓他們進來吧!”錢忠哦了一聲,便將大門徹底打開。
吳克善看向阿克丹,“進來吧,將你的兒子抱進來吧!”
阿克丹急忙抱著兒子,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放在床上!”錢忠指了指房間中的床,看向阿克丹。
阿克丹聽不懂錢忠在說什么,一臉迷茫的看向吳克善。
吳克善急忙將錢忠的話翻譯了過去。
聽到吳克善的翻譯之后,阿克丹這才將兒子放在床上。
錢忠走到床邊,伸出手放在孩子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之后,又開始為孩子把脈。
阿克丹一臉忐忑的看著錢忠,生怕自己的兒子救不過來。
片刻之后,錢忠長嘆一聲,“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事情有些棘手啊。”
“救不
了嗎?”吳克善一聽錢忠說這話,急忙問道。
錢忠道:“不是救不了,是不好救,我不敢說一定能救過來,他都已經昏迷了。”
看著錢忠臉上的表情以及語氣,急得阿克丹抓耳撓腮。
阿克丹聽不懂錢忠在說什么,急忙看向吳克善。
吳克善也不知道該怎么給阿克丹說,只是說了一句還能治的話。
錢忠并沒有因為阿克丹是野女真人而懈怠,在錢忠的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其他。
錢忠坐在床邊,取出一個藥箱,從里面取出幾根銀針,然后再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孩子的嘴里。
這顆黑色的藥丸是軍中的行軍藥丸,是專門用來退燒的,雖然效果沒有后世的退燒藥那么好,可是在這個時代,已經不錯了。
給孩子吃下去之后,錢忠讓站在房間中的士兵搭把手,將孩子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開始用酒精給孩子擦身體。
擦完之后,錢忠取出銀針,用酒精消毒,開始在孩子的身上扎了起來。
阿克丹從來沒見過這個,在以前的時候,部落中誰要是生病了,要么死扛,要么就讓部落中年長的人跳大神。
得病的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天意,現在叫錢忠竟然在自己孩子身上扎針,一時間恐慌不已。
“這是一種治療手段,你放心,你孩子不會有事的。”吳克善看著阿克丹恐慌的樣子,急忙開口勸說起來。
阿克丹在聽到吳克善的聲音之后,這才放心不少。
做完一切之后,錢忠走到房間中角落放著的一個大箱子旁邊,從里面取出一些草藥。
“你,過來!”錢忠一指站在房門門口的一個士兵。
這個士兵指了指自己,“叫我?”
“沒錯,就是你!”錢忠點點頭。
士兵急忙走到錢忠面前,“大人,什么事?”
錢忠將取出來的草藥放到房間中的桌子上,“將這些草藥煎了,記住,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快去!”
士兵哦了一聲,急忙拿起草藥以及桌子上的藥爐,朝著外面走去。
沒多長時間,士兵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錢忠接過湯藥,放在桌子上,等湯藥半溫時,給孩子喝了下去。
因為孩子現在還處在昏迷當中,所以一碗湯藥只喝進去了一半。
喝完之后,錢忠放下手中的碗,對著吳克善說道:“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病的太厲害了,要是明天下午之前醒不來,估計就完了。要是能撐過去,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吳克善一聽這話,也不好對阿克丹隱瞞,一五一十將錢忠說的給阿克丹翻譯了過去。
阿克丹聽到這話之后,臉色瞬間忐忑起來。但是他并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埋怨錢忠,這個時代,不是誰都能看的起病的,更別說是阿克丹這種野女真了。
“孩子就在這里好好的休息吧,由我照看,你們出去吧!”錢忠指了指房門,看向眾人。
吳克善也不好說什么,將錢忠的話解釋給阿克丹,隨后領著眾人走了出去。
阿克丹出去之后,吳克善便讓人給阿克丹以及首領安排了一個房子。
房子不大,里面只有兩張床和一張桌子。
在桌子的旁邊放著一個沒有生火的火盆。
將阿克丹和首領安排在這里之后,吳克善便讓人將里面的火盆點燃,同時讓人給這兩人提供食物。
沒多長時間,兩個被加熱過的豬肉罐頭就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阿克丹和首領站在房間當中,看著送來食物的士兵,一件拘謹,不敢坐下。
“這是給你們的食物,你們吃吧!”士兵指著桌子上的罐頭,比劃了一個食用的手勢。
兩人看著桌子上的罐頭,聞著飄蕩在空氣中的香味,不停的沖著送飯的士兵點頭哈腰。
“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了。”士兵也不管兩人能不能聽懂,直接走了出去。
看著士兵離開的身影,阿克丹和首領小心翼翼的坐在桌子前。
他們看著桌子上的食物,遲遲不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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