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姓吳的沒說…大概是等匪患平息吧…”
秦明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突然問道:“你幫著姓吳的干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兒,手里應該留了點保命的東西吧?就好比…賬簿?書信?”
茍孝仁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沒…沒有…秦爺說笑了…小的哪有那個膽子…”
秦明從對方閃躲的眼神里便判斷出,茍孝仁撒謊了,短刃往前一送,血從茍孝仁的脖子上流了出來。
“茍師爺沒有講實話啊,你是想試試秦某的刀快不快,是嗎?”
死亡來襲,茍孝仁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饒命,秦爺饒命,我說,我說…小的手里確實有一本賬簿…上面全是吳德昌讓我經手的…不太方便入公賬的銀兩往來…就藏在我家書房那幅猛虎下山的畫作后面。”
“你的命保住了!”秦明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寫一張字據。”
“字…字據?”
“就寫:茍孝仁受縣丞吳德昌指使,敲詐勒索靠山屯百姓,巧立名目收取‘防務捐’,事成之后,所得錢財與吳德昌二八分賬。因懼怕事情敗露,特留此證。簽字畫押!”
茍孝仁嚇得魂不附體:“這…要是讓吳德昌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
“你要是寫,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秦明的短刃微微用力。
“我寫!我寫!”茍孝仁魂飛魄散,接過秦明遞過來的筆墨、紙張以及印泥,顫抖著手,按照秦明的口述,寫下了字據,并按上了紅手印。
秦明吹干墨跡,仔細收好這張足以讓茍孝仁和吳縣丞身敗名裂的鐵證。
“茍師爺,今晚之事,若敢泄露半句,或者日后還敢找靠山屯的麻煩……”秦明湊近他耳邊,聲音如同地獄來的寒風,“這份字據和你的賬本,就會出現在知府衙門的公堂上。到時候,不用秦某動手,吳德昌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全家。明白嗎?”
“明…明白…好漢饒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茍孝仁磕頭如搗蒜,褲襠里一片濕熱,一股騷氣傳了出來。
秦明鄙夷地看了對方一眼,與黃樹良迅速清理了一下現場。
又將昏迷的紅芍抬到榻上擺好,制造出她醉倒的假象。
隨后,兩人與接應的蔡墩二人匯合,趁著夜色悄然離去。
有栓子在,自然知道茍孝仁的家在哪,幾個人先到茍家取來賬簿,然后秦明四個連夜返回了靠山屯。
這一邊,直到秦明等人離開許久,茍孝仁才癱軟在地,望著昏迷的紅芍和空蕩蕩的房間,仿佛做了一場噩夢。
但他臉上那絲細微的傷口以及那份索命的字據,都無比真實地提醒他,他徹底栽了,栽在了一個他瞧不起的底層軍戶手里。
從此,秦明的名字,成了他最大的噩夢,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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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蛇打七寸。
控制住茍孝仁這個具體執行者,就等于掐斷了吳德昌伸向靠山屯的黑手,至少能換來一段時間的安寧。
但這還遠遠不夠。
吳德昌只是暫時被“匪患”和茍孝仁的突然“老實”絆住了手腳而已。
秦明下定決心,必須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更快地發展壯大!
果然立竿見影。
有消息從鎮上傳來,說因三棵樹鬧胡子,官府暫不收“防務捐”。
靠山屯的人們松了口氣,對秦明更加信服和依賴。
>>然而,只有秦明自己知道,暫時的平靜之下,隱藏著更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