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咱們這么辦……”
說完,秦明看向木匠李老憨的兒子李海山,“山子,你爹那邊曲轅犁做幾架了?”
李海山忙道:“明哥,四五架有了!!”
“好!”秦明點頭,“你回去跟你爹說,拿出一架來,在一些不關鍵但又看似關鍵的地方,比如犁轅連接處做些極其隱蔽的,看似自然實則一用力就會斷裂的手腳。然后,把它放在顯眼處…”
蔡墩有些發懵:“明哥你這是啥意思?”
王老七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等他們來搞破壞時,咱們就讓他們弄那架動過手腳的!等真到用時,出了事,也是他們弄壞的那架出事!咱們那些好用的藏著到時候再用!”
“對!”秦明眼中寒光閃爍,“他們想栽贓我們的技術有問題,我們就反過來,把這‘有問題’的農具,通過他們的手,‘送’還給他們!到時候,人贓并獲,看他們還如何狡辯!”
此計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僅化解危機,還能反抓對手,獲取證據!
幾人聽完,又是興奮又是佩服,只覺得秦明的心思簡直是太厲害了!
“當然,”秦明補充道,“暗中的守衛絕不能少,要確保他們能‘順利’下手。墩子,這事你親自安排,挑絕對可靠的兄弟,日夜輪班,暗中盯著!一旦發現可疑人物,不要打草驚蛇,立刻報我!”
“明白!”蔡墩用力點頭,感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卻也充滿了斗志。
“老七叔,您德高望重,負責安撫好鄉親,尤其是一些老人,千萬別自亂陣腳。”
“山子,犁杖的事和你爹秘密進行,絕不能泄露。”
一條條指令清晰下達,一張反向陷阱的大網悄然張開。
接下來兩日,靠山屯表面看起來一切如常,堆肥場煙氣裊裊,木匠鋪叮當作響,識字班書聲瑯瑯。
但暗地里卻外松內緊,無數雙眼睛在暗中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角落。
秦明則抽空去了趟堆肥場,親自指揮蔡墩如何布防。
整個靠山屯,如同一個繃緊了弦的弓,靜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門。
而此刻,金奎派出的兩個家丁已經借著夜色,悄悄摸到了靠山屯的外圍。
其中一個背著麻袋。
夜黑風高,正是做見不得人勾當的好時機。
兩道黑影借著地形掩護,悄無聲息地潛到了靠山屯堆肥糞坑的外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氨味和發酵的特殊氣味。
堆肥糞坑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巡夜人的燈籠光偶爾晃動,似乎守備并不嚴密。
“看,那就是糞坑,沒怎么封嚴實。”高個黑影低聲對矮個同伴說道。
“快,把麻袋打開。”矮個說道。
高個揭開麻袋口,竟然從里面拽出一個少年乞丐。
小乞丐四肢被捆著,嘴里堵著破布。
高個抱起小乞丐就要往糞坑里扔。
“你他媽傻啊!”矮個罵道,“不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那不就等于讓人知道是被推下去的嗎?要讓人相信糞坑里有邪物,所以才能把人給吸引進去!“待一會兒把他往糞坑里推之前,把他嘴里的抹布拽出來!”
矮個一邊說,一邊解小乞丐身上的繩索。
就在這時,
“咻!”一支響箭帶著刺耳的尖嘯,劃破夜空!
“抓壞人啊!”蔡墩炸雷般的怒吼聲驟然響起!
剎那間,原本寂靜的糞坑周圍火把大亮!
早已埋伏多時的民團隊員從四面八方涌出,瞬間將兩個嚇得魂飛魄散的兩道黑影團團圍住!
弓弩齊指,刀槍映著寒光。
兩個家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好漢饒命!饒命啊!不關我們的事!是…是金員外…金奎讓我們干的!”
“金奎?”秦明排眾而出,臉色冷峻如冰,“他讓你們來干什么?”
“就…就是把這個小要飯的扔到糞坑里,說你們的新肥里面有邪物,能攝人!”矮個渾身發抖地招了供。
“好一個姓金的!”秦明怒極反笑,“人贓并獲!墩子,把他們捆結實了!還有看看小乞丐有救沒?他就是人證!”
“是!”蔡墩大聲應道,帶人將兩個面如死灰的家伙捆成了粽子。
幾乎在同一時間,木匠鋪方向也傳來了喧嘩聲。
一個試圖用鋸子破壞犁具鏵頭的黑影,被三個守株待兔的民團成當場按倒。
而他正在破壞的那架犁,正是那架被動過手腳的“誘餌”。
“明哥!這邊也抓到了一個!還想鋸壞咱們的犁!”隊員興奮地匯報。
秦明趕到一看,冷笑一聲:“搜他身上!”
果然,從那人懷里搜出了一小包鐵屑和一把特制的挫刀,顯然是準備制造農具“自然”損壞的假象。
一夜之間,兩處埋伏,人贓并獲!
金奎的毒計徹底敗露!
消息很-->>快傳遍了靠山屯,聞訊趕來的村民們看到被抓的賊人,頓時群情激憤!
“天殺的金奎!太毒了,為了陷害秦明,竟然要用大糞淹死小乞丐。那可是活蹦亂跳的孩子啊!”
“姓金的,哪是人揍的啊!”
“要不是秦明神機妙算,靠山屯可就真攤上官司了!”
之前那些因為謠而對改良土壤和新犁杖心存疑慮的人,此刻終于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金奎造的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