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親以后可能拿不了槍,我幾乎要咬破舌頭。
在監獄門口哭得崩潰,坐到天黑,我才抹一把臉,起身回去。
走了半響,我才發現無家可歸。
我在風里哭得頭疼欲裂,很想休息,只得先去工作室的宿舍里暫且躺一會。
老板看見我就滿臉不爽,“一天到晚不好好上班,你知道你今天給我虧了多少錢嗎?”
我道,“我請過假了。”
“但是我跟你說過,請假期間有急事就要馬上來,那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一點耐心都沒有了,我眼底全是寒意,“我憑什么接你電話?請假的時候你已經同意了,半路又折回,算什么請假?”
老板眼睛一瞪,“你還敢頂嘴?想不想干了!”
“隨便。”
我說完抬腳就走。
老板在背后罵罵咧咧,“你現在翅膀硬了啊你,你現在這么牛逼還不是我帶出來的,拽什么拽啊!沒有我這么好的平臺,你啥也不是!”
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我知道他也就嘴巴能叭叭兩句,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躺上床,近乎昏迷地睡了一覺。
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外頭天已經黑透了,高樓大廈里的燈光卻刺眼得很。
我在床邊坐了一會,手機叮咚響了一聲。
我打開一看,是陸志森的短信。
“心音,你有空嗎?想請你一起吃個飯。”
我把消息往上滑,今天陸志森發了好幾條消息。
他想求和。
但是他很紳士,不像陸景霄那樣蠻橫無理,只要我不開口,他不會來打擾。
我垂著腦袋沉默著,直到眼里的光澤一點點消失了,這才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澡。
我將一身的疲倦和沒出息,統統沖進了下水道里。
眼淚流干了,就該去做有用的事了。
陸宅。
陸志森回來,家里正在給他接風洗塵,陸家主干上這幾個男人女人,都聚在一塊。
近來喜事不少,陸夫人笑瞇了眼睛,“怡然,你們禮服都選好了嗎?”
喬怡然乖巧道,“都選好了伯母,等會就送來給我們試穿。”
說完她又看向陸志森,“大哥回來得著急,我就問伯母要了你的尺寸,到時候你試試看合不合身,不合適隨時都可以改。”
陸志森一直看手機,敷衍地回了句嗯。
他反復刷新短信,沒有任何回信。
一旁的陸景霄搖曳著手里還剩一點點的紅酒,余光掃了眼陸志森懊惱的表情,一同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
他勾唇,笑得意味深長。
說到禮服,傭人就上來道,“送禮服的人來了。”
送禮服的派送員有兩個。
兩人站定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陸景霄的視線就黏在了左側那個女人的身上。
干凈小巧的皮鞋,黑色的修身禮服,再往上,帽子壓住了半邊臉,只露出一小節漂亮的嘴唇和下巴。
他瞇眼,果然聽見喬怡然錯愕的聲音,“葉小姐?”
我微微抬頭,笑了笑,“你好喬小姐,這是你們定制的禮服。”
出聲的瞬間,好幾雙眼睛落在我的身上。
陸志森驚得站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略微刺耳的聲音。
“心音?”陸志森很驚喜,走到葉心音面前,問道,“你怎么送起這個了?”
我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最近化妝室生意冷淡,賺點外快。”
我是這么說,但是陸志森卻不這么想。
我沒有跟他過多的交流,目光始終停留在一個地方,敬業得仿佛真的只是個派送員。
只是,我無法忽略另一道灼熱的目光。
細致又玩味地爬過我身上每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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