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兒笑得一臉無害,提著茶壺八面玲瓏給各桌客人添茶倒水。
“我娘肯定有異于常人之處……”
“什么異于常人之處?”
“她有六對翅膀,每天晚上都會在空中飛。”
“去!”
“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皇上和長公主。我蘇秀兒從不騙人!”
原本被蘇秀兒主動接茬,勾起興趣的客人,瞬間被騙得撇了撇嘴。
誰正常人能長六對翅膀?還會飛?
奇人異志里都不敢這么寫!
真把他們當傻子哄。
不過經蘇秀兒這一插科打諢,接下來倒是真沒有人再直白打聽蘇添嬌。
蘇秀兒在一樓二樓各轉了一圈,拎著茶壺重新回到柜臺前。
她雙手撐在臺面上,抬眼望著熱鬧的酒樓,笑容苦澀。
其實她也不想拿謊忽悠人,可她娘每日種花、釣魚、喝酒,要不就是吹牛睡覺。
要把這些事說出去,怕是大家更會覺得她裝腔作勢。
被人誤會裝腔作勢無所謂,關鍵不想跟人過多解釋,浪費時間。
蘇秀兒站在柜臺,將白紙鋪開,提筆給她娘重新寫了封信。
“娘親大人,托您的福,皇上已經把我賜婚給了兩位皇子。兩位皇子實在優秀,女兒不知道選誰為好。”
“還請娘親大人收到信務必來京城參加下月二十八日的喜宴!順便幫女兒再參考一二。否則女兒頭腦一熱,兩個都選,那項上人頭就不保了!”
蘇添嬌不靠譜,蘇秀兒在她日復一日的熏陶下,多少染上不靠譜。
信上最后一句話,是開玩笑,也是威脅。
蘇秀兒嘴角上揚,想象著自己娘親大人收到信后的表情,將字跡吹干,折好裝進信封,連同寄信的銀兩一起交給一位伙計:“幫我拿出去寄了,要加急!”
“掌柜放心,我這就去!”伙計拿著信匆匆出了門。
蘇秀兒猜測著,前一封信,她娘這個時候應該是收到了。
就是不敢確認,她娘會不會上京來。
如果已經出發,那這封信就算是多余。
沒有出發,那就剛好催一催。
她實在是心癢,想知道她娘當年到底對長公主和皇上有何恩情。
春桃姑姑和皇上都不愿意說,就只能從她娘身上下手問明白了。
否則她每日提心吊膽。
“蘇掌柜,今日兩百位客人已經訂滿。甚至明日、后日都已經訂滿。您看看要不要放寬位置,把每日接客容量增加至三百位?”
“再者,還有許多客人,用完餐后,會在我們這里訂購新鮮豬肉。從明日起,怕是每日還要新增一頭豬,才夠賣。只是這樣一來,酒樓人手就有些不足了!”
之前酒樓聘請的趙管事,一并留了下來,這會捧著賬冊,一臉喜意地向蘇秀兒匯報。
雖然酒樓開業不過才兩日,但前景喜人。
剛留下的時候,還為自己的前途擔心過,畢竟新掌柜是位沒有任何開酒樓經驗的鄉下村婦。
可是誰能想到,這村婦不僅靠著自己殺豬的一流技術把酒樓盤活了,還會靠借勢。
現在有了候選皇子妃的身份也沒有飄,還像昨日一樣,親自在酒樓盯著。
有這么一位踏實聰明的東家,何愁好好跟著干,以后沒有飯吃。
蘇秀兒將賬冊接過來,看過之后,還給趙管事。
“可以,那一切就由趙掌柜看著安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酒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如果事事靠自己親力親為,往往事情沒有辦好和,自己還累得夠嗆。
適當放權,安排底下人做事,才是最好的辦法。
有了昨日春桃送的一盒粉珍珠,算是徹底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手里有了銀子,生意又好,蘇秀兒有心再開幾鮮豚居。
不過這些不急,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