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摸著她臉,明明指腹溫熱干燥,卻讓溫如許感覺像是一條冰涼濕滑的蛇貼在了她臉上,令她脊背發寒,產生了生理性厭惡和害怕。
偏偏男人卻不放過她,手指在她臉上來回撫摸,從眼尾到唇角,像是在撫摸一件愛不釋手的奇珍異寶。
溫如許快要撐不住了,在男人陰沉沉的注視下,整個人抖得似秋風中的落葉。
她知道,葉江又是在考驗她,或者說試探,想試探她對葉開禮的心意,也就是說,她剛才說的那些話,葉江壓根不相信。
溫如許徹底沒轍了,該交代的全都交代了,心里話全都說了,可葉江不信,一個字都不信,她能怎么辦呢?總不能真的把心挖出來給他看吧?
這一刻,溫如許無奈又無助,滿腔的無力感。
然而面對葉江的質問,她不能不說話,沉默不語只會讓他更加生氣。
“我不知道,這是你跟他的事,與我無關。”
葉江眼中笑意加深,拇指輕點著她唇,慢條斯理地說道:“很好,就該這樣。”
電話再次響起,葉江接通。
謝昆琦:“葉總,洛斯希普·費戈曼的老總吉爾伯特現在想見您,與您談合作的事。”
葉江聲線一沉,開口時的聲音恢復成低沉肅然:“好。”
掛了電話,葉江再次看向溫如許:“一會兒閻浩會帶你去餐廳吃飯,我忙完了再帶你出去玩。”
溫如許乖順地笑了笑:“沒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瞇,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拖著低沉慵懶的調子問:“是不需要,還是不想讓我管?”
溫如許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她真的很好奇,像葉江這樣的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眾星捧月地長大,年少成名,一生順風順水,二十多歲便已經功成名就,為什么會這么敏感且多疑?
還是說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都是這副鬼德行?
她隨便一句話,他就能解讀出八百個意思。
見她發愣,葉江嘴角勾得更深了,笑著捏了捏她臉:“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誰來管,你想讓誰來管,嗯?”
“嗯”字拖得又沉又緩,帶著咬牙切齒的重音。
溫如許懶得與他掰扯,破罐子破摔地順從他:“好,我等你。”
葉江走后,溫如許感覺整個人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軟著身體趴在了沙發上。
她好累啊,太累了,跟葉江相處,她沒有一刻能放松,每說一句話都得仔細斟酌,生怕說錯了惹他生氣。
可她目前的閱歷,還不足以讓她謹慎得滴水不漏,經常不小心說出一些讓他鉆空子的話,最后引起他的猜忌。
這種如履薄冰的日子,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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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江出了套房,大步往前走。
謝昆琦跟在他身后兩步,看著眼前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猶豫了一瞬,還是問了出來。
“葉總,葉少爺為什么要砸我們在喀布爾的工廠?”
他知道不該多問,但他實在太好奇了。
葉江語氣冷淡地說:“引我過去,趁我不在,搶我的女人。”
謝昆琦:“……”
究竟誰搶誰啊?
他都忍不住想替葉開禮說句公道話,但身為打工人,最終還是憑著強大的求生欲忍住了。
謝昆琦笑了笑:“估計他以為您還在國內。”
“不。”葉江咬了咬牙,聲音冷冽如冰,“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帶著許許出國了,我來布魯塞爾不是什么秘密,稍一打聽就能知道,所以他才讓人砸了喀布爾的工廠,那邊離布魯塞爾遠。他是想把我從這里引到那邊,然后再來這里搶人。”
謝昆琦聽得心驚,由衷地替葉開禮捏了把汗,又想到跟在葉江身邊的那個女孩,不由得為她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