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是嘴癢欠”
李朝三和趙暮四兩人捂著她的嘴,是強拉硬拽才把江箐珂的火氣給攔住。
不多時,城中的金吾衛百人兵馬及時趕來。
驅散了圍觀的百姓,也將兵部四周圍得水泄不通,十丈之內,禁止任何人靠近。
這下子,江箐珂的心又懸了起來。
若是李玄堯逃獄成功,兵部大牢里沒有要看守的人,何須金吾衛趕來看守?
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回到佰順鏢局,江箐珂坐立不安地熬了一夜。
她既是在等天亮,又是在盼著。
盼著劫獄的那人當中有谷豐,盼著他能把李玄堯帶到鏢局里。
就算不帶人來,送個信兒來也好。
就這么干熬到天亮,江箐珂又扮起麻子臉,跟著趙暮四趕去兵部。
昨夜一場大火將兵部燒得狼藉一片。
炸飛的塵粉落地,與水混成了泥漿,將兵部院外的青磚路點染成斑白一片。
兵部的后門前,守衛的長槍交叉,擋住了江箐珂和趙暮四的路。
趙暮四報上了差職,那守衛便揮手轟他們走。
“灶房都被炸了,還送什么飯?回去吧,過些日子再來。”
趙暮四又問:“院子也不用打掃?”
“不用。”
趙暮四又套話道:“聽說昨夜有人劫獄,不知”
那守衛徹底沒了耐心,開始揮著長槍趕人。
“讓你們走就走,哪來那么多廢話。”
幾句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江箐珂和趙暮四只能去附近的小攤子,點了兩碗面,邊吃邊瞧著兵部衙門前的情況。
盯了一天下來,同周遭的人時不時閑聊,也沒問出一點頭緒。
明日便是李錚那急不可耐的登基大典。
李玄堯若是沒有成功逃走,明日便要被拉去火燒祭天。
芳菲四月,春日融融。
然而滿城的春華熱鬧都與江箐珂毫無關系。
她站在熙攘的街頭,無助地望著兵部高高的院墻。
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模糊了天地人間,連帶著眼中的滿城春色也被淹得一塌糊涂。
生平第一次,江箐珂覺得她曾經不屑的權力是個好東西。
有了權勢,便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為所欲為,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她好像總是這樣。
總是在失去后,才知曉擁有時的可貴。
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任性而為。
可是后悔嗎?
答案是不后悔。
喜歡夜顏不后悔,追求自己想要的也不后悔,隨著心性恣意而活不后悔。
只是,沒有人會原地踏步,想要的東西也會隨著流年歲月,被生活里的棱角和挫折所改變。
正當她沉浸在焦急和無助的悲傷之時,身后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江箐珂轉身回望,只見兩名信使騎著快馬徑直朝兵部而來。
“急報——南疆麗州城失陷!”
“急報——西延常林關二十萬敵軍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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