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的誘導意味太過強烈。但又莫名的,帶著些蠱惑的味道。
瑟蘭提斯有些別扭,但還是跟著程綏的指示坐直身體,將眼眸抬起。
雄蟲金雕的瞳仁正毫不遮掩地看著他,那含笑的眼神露骨,像是欣賞,又像是在挑撥。
瑟蘭提斯不過與他視線交匯幾秒,便感覺自已在程綏眼中仿佛已經被扒下衣衫,和他之前一樣的赤身裸體。
……不對。
他怎么能這樣想?
瑟蘭提斯陡然驚醒,他快速將自已的目光移開,看向了程綏的頭頂,不再和他對視。
……污染藝術。
瑟蘭提斯暗暗咬住自已唇內的軟肉,覺得自已真是該死。
不久前他才拒絕了這只雄蟲的要求,現在卻當著他的面幻想自已的裸體。
他真是思想齷齪……玷污了白紙與藝術。
瑟蘭提斯狠狠抿住唇角。
程綏將瑟蘭提斯的微表情都盡收眼底,他見狀略微瞇起眼眸,將紙上的線條畫的更加粗獷有力。
房間里面逐漸安靜了下來。
程綏仿若真的沉浸在了自已的藝術創作當中,他一不發,只是盯著前面,在紙上快速勾勒出人物線條,涂抹色彩。
此時已至凌晨。瑟蘭提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過了將近兩個小時。
好在他以前在軍部接受過鍛煉,如今只是在床上簡單地坐著,這一要求尚且沒有對他造成什么壓力。
只是這周圍的縈繞的信息素……讓他平復不久的蟲紋又開始隱隱灼熱,開始蠢蠢欲動。
瑟蘭提斯蹙了下眉梢,將心里的燥熱和不適全都壓了下去。
“啊……好困啊。”程綏也在自已的小板凳上東倒西歪,他揉了下眼睛,里面血絲遍布,頗有些猙獰的味道,“繆斯,畫好了,你過來看看。”
瑟蘭提斯聞思緒收攏,當即走下床,來到了程綏身邊。
程綏將那張畫拿下來,很是滿意地贊嘆道:“蟲族有才華者十分,其中我占九分,你占半分,剩下所有蟲加起來又是半分,總共十分。瞧瞧?”
瑟蘭提斯:“……”
他對程綏這番話不做評價。
瑟蘭提斯將畫拿過來,他本不對程綏的畫技抱有希望,但當他看到上面的內容時,眼神頓時一僵。
畫上的雌蟲與他眉眼九分相似,銀發冷眸,面容嚴峻,程綏無疑還是有幾分技法在身上,瑟蘭提斯的神態在紙上呈現,連直視前方時的眼神,都頗帶著他所特有的、不容侵犯的凜冽。
單看這張臉,程綏畫的的確是一幅讓瑟蘭提斯滿意的畫作。但往下看……瑟蘭提斯簡直不忍直視。
紙上的軍雌面容冷酷,身上卻一絲不掛。程綏畫的認真且細致,他將瑟蘭提斯胸膛、腹部,乃至大腿處的肌肉都畫了出來,連隱私處都沒放過。
這就導致原本正常的畫面變了味道。即使瑟蘭提斯臉色冷酷,但他這樣裸著坐床上看向畫外,明顯也有些……蓄意勾引的犯罪意味。
“怎么樣?畫的不錯吧?是不是和你差不多?”程綏在旁邊又是一聲贊嘆,他說著拿起畫筆,又當著瑟蘭提斯的面在畫上又補了一筆,“嗯……這樣屁股就翹了。”
“……閣下!”瑟蘭提斯面上灼熱,差點忍不住要將畫整個撕了,“你畫的什么東西?!”
“啊?”程綏見他臉色難看,有些詫異,“難道你喜歡塌的?嗯……但這樣就不圓潤了,且沒有美感。我瞧著你應該挺有力量,所以這里還是要加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