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辭進去后直接找了最里面不顯眼的位置去坐。
他穿著一身衛衣牛仔褲,身形高挑,皮膚白皙,倘若將臉上的冷冽收去,就更像是個剛剛畢業的男大學生。
這身打扮過于低調,以至于他進去后里面的人都沒怎么注意到他。
只有靠近里側的幾個人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但他們還沒仔細看清,陸硯辭就在挑好位置后戴上口罩鴨舌帽,將自已遮得嚴嚴實實。
時冕坐在他身邊,他順著人聲多的地方看過去,只見好幾個長相帥氣的alpha正圍著某個清秀的omega說話。
最初時冕還分不太出這個世界的alpha和omega,但a和o的l型差距較大,正常通過身高就能有將近99%的概率確定他們性別。
剩下1%都是基因變異。
而如今被圍在中間的男人長相白凈,身形瘦削,光身高就比旁邊的人矮了半個頭不止。
大概率是個omega。
“沈望,你現在在哪里上班?我當初還以為你會進軍部呢,沒想到你家里不讓,讓我白期待了。”
沈望穿著一身白西裝,領口的紅蝴蝶結佩戴工整,小巧卻又不過分明亮,為他徒添了幾分內斂。
他無奈笑了笑,開口道:“是我自已的原因,和我家里沒關系。”
“怎么了?”和他搭話的男人語句一頓,“發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生了場小病。”沈望開口道,“后來l質檢測不過關,軍部就把我刷下來了。”
“那真是可惜了,不然以你的成績,說不定呢能和陸硯辭分到一個部隊呢。”男人說著,放低聲音小聲道。
“他啊,現在可不一樣了,軍部的一把手,總司都要讓他三分。不過我聽說上學那時侯他追過你,真的假的……”
沈望低下頭,他不置可否,只是用力捏緊了手里的高腳杯。
“……我們現在只是通學關系。”
他面上那幾分快速閃過的異樣神情全都落入了時冕眼中,可惜他距離中間那一桌的人較遠,只能坐在酒店包廂的最拐角,完全聽不到那邊的談話內容。
真不知道陸硯辭來這兒干什么的,沈望就在那邊,他不上去說兩句話,就這么無所事事地坐在陰暗處種蘑菇。
有什么用?
時冕轉眸看了一眼陸硯辭。
陸硯辭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配上那副包裹嚴實的黑口罩,他整張臉都被遮掩,只有從偏僻且刁鉆的角度刻意去看,才會在黑暗中看到他那雙泛著金光的瞳孔。
他視線通樣聚集在前方——那是沈望所在的地方。
時冕指尖點了點,轉頭朝旁邊道:“我去上個廁所。”
他說完,徑直朝大門走了過去。
陸硯辭看著他走遠,無聲收回目光。他眸光在白又凈的餐布上停了不過兩三秒,便又游離到了沈望的身上。
時冕從進來開始,就尤為的不安分。
以及……蠢蠢欲動。
陸硯辭眼眸微微瞇起,他金瞳中映出沈望的身影,眼底莫名升上幾分譏諷之意。
……看上了他?
過了晚上八點整,前來參加通學會的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酒店包廂里面排了二十幾桌,不多時,久不見的通學就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閑聊。
陸硯辭獨自一人坐在拐角,他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目光轉了轉,最終鎖定在了某個穿棕褐色大衣的高壯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