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是一張雪白的信紙,和一支沾滿了墨水的英雄鋼筆。
許大茂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
傻柱則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那雙牛眼死死瞪著桌上那支筆,仿佛它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寫吧。”
傻柱甕聲甕氣地開口,聲音里充滿了不耐煩。
許大茂拿起筆,筆尖懸在紙上,卻遲遲落不下去。
林逸給的題目,像一座無形的大山。
如何讓一個廚子和一個放映員,合作處理好一件鄰里糾紛?
這他媽的怎么寫?
“寫啊!”
傻柱催促道。
“寫什么寫!”
許大茂煩躁地將筆往桌上一扔,“這不就是讓咱們自己打自己臉嗎?承認咱倆是蠢貨?”
傻柱沉默了。
是啊,這題目本身,就是最大的羞辱。
“要不”
許大茂的三角眼里,又閃爍起算計的光,“咱們就寫,處理糾紛,需要‘以德服人’?”
“德?”
傻柱冷笑一聲,像在看一個白癡,“你許大茂有德嗎?”
“那你來說!”
許大茂急了。
“我說?”
傻柱猛地一拍桌子,“就寫一條!以后誰家再吵架,先拉到院里,讓咱倆一人揍一頓!保證服!”
許大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何雨柱!你那是流氓!不是調解!”
“就你那張破嘴,能調解出個屁來!”
兩人又吵了起來。
廚房外,三大爺閻埠貴的屋里,窗簾的縫隙,自始至終都沒有合上。
他推了推眼鏡,在那本小小的賬本上,筆尖輕輕落下。
九月六日,上午八點。許、何二人,于廚房共商檢討。一刻鐘,爭吵兩次,尚無一字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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