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那封淬了毒的檢討書,終于寫完了。
墨跡未干,紙上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陰冷的算計。
許大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感覺自己不是寫了一封檢討,而是鑄成了一把足以捅穿林逸心窩的利刃。
傻柱在一旁,看著那張紙,眼神復雜。
他雖然看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卻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惡意。
這感覺,讓他很痛快。
“簽上你的名。”
許大茂將信紙推了過去。
傻柱接過筆,在許大茂的名字旁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何雨柱”三個字。
他看著那兩個并排的名字,第一次覺得,自己和這個死對頭,竟也能如此默契。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許大茂和傻柱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即將登臺表演的、病態的興奮。
許大茂的手里,緊緊捏著那封新鮮出爐的“解決方案”。
他走到院子中央的公告欄前,清了清嗓子,故意將聲音拔高。
“都來看看啊!我跟傻柱的第二份聯名檢討書,寫好了!”
這話,像一顆投入死水里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院里清晨的寧靜。
一扇扇門窗被悄然推開。
人群,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嗡嗡地圍了過來。
許大茂很滿意這個效果。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小瓶漿糊,仔仔細細地涂在信紙的背面。
然后,在全院人的注視下,他將那封寫滿了陰謀的“解決方案”,端端正正地,貼在了公告欄最顯眼的位置。
“啪。”
一聲輕響,像一場審判的開始。
一個識字的鄰居,被眾人推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大聲念信。
“我們二人經過深刻反省,共同提出以下調解流程草案。”
“第一條,調查取證。發生任何糾紛,調解員必須第一時間封鎖現場,隔離當事人”
念信人的聲音,還算平穩。
可當他念到第二條、第三條時,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處罰措施,必須和責任掛鉤!誰家再因為晾被子滴水吵架,責任大的那一方,就罰他家一個月不準在院里晾任何東西!”
“誰家孩子再敢偷東西,那就罰他父母,每天站在院子中央,朗讀《治安管理條例》一個小時,連讀一周!”
當最后一個字落下時,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秋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卻吹不散那股從每個人心底升起的寒意。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他們聽出來了。
這哪里是解決方案?
這是閻王爺的生死簿!
“這這誰敢犯錯啊?”
一個鄰居訥訥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罰一個月不準晾被子?那衣服都得穿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