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那份由許大茂和傻柱親手寫下的“調解流程草案”,還貼在公告欄上。
墨跡未干,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釘子,釘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林逸走了。
他走得那么干脆,留下一道荒唐的命令,和一院子死一般的寂靜。
許大茂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清晨的薄霧里,而是赤身裸體地站在了冰天雪地中。
那封他引以為傲的檄文,成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絞索。
傻柱通紅著一雙眼,像一頭被激怒卻又被鐵鏈鎖住的公牛。
他死死地瞪著許大茂,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都他媽是你出的餿主意!”
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轉身,一腳踹開了自家廚房的門。
“砰!”
一聲巨響,像一記無聲的耳光,抽在許大茂臉上。
許大茂的身體,猛地一顫。
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躲在窗簾后窺探的目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逃也似的,沖回了自己那間陰暗的小屋。
院子里,再次恢復了那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可這沉默,沒有持續太久。
“李家的!你家那破窗戶就不能關嚴實點?我剛掃的地,風一吹,灰都進我屋了!”
“王家的!你放什么屁!是你家門檻太低,怨得著我的窗戶?”
后院,王嬸和李嬸,因為一點窗戶縫的破事,又叉著腰吵了起來。
擱在以前,這種事最多引來幾句勸架,或者干脆沒人理會。
可今天,不一樣了。
二大爺劉海中正坐在門口喝茶,聽到爭吵,眼睛瞬間一亮。
他沒有上前,反而清了清嗓子,朝著中院的方向,拔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