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無疑是邀請,是比羊腰子還補的補藥。
宋戰津渾身的血液加速涌動,手下的動作越發劇烈起來。
“哎呀,別動。”
就在宋戰津做好準備工作想要“登堂入室”時,林菀君的手忽然抵住了他的胸膛,表情有點怪。
“怎么了?嗯?”
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別動,等于讓他直接爆炸。
林菀君忽然推開了宋戰津,翻身直奔衛生間,片刻,傳來她咯咯的笑聲。
而同時,宋戰津也看到了床單上的一抹血漬。
無法遏制自己的情緒,宋戰津捶床,揚天長嘆一聲。
大姨媽你是真沒眼力勁兒啊,早不來晚不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是要讓我全身爆炸而亡嗎?
嘴上嚷嚷著,可宋戰津還是下了床。
他麻利換了床單,又給媳婦兒遞了卷衛生紙,還有干凈的內褲。
林菀君很快收拾完畢出來,不等她開口,宋戰津進了衛生間,拿起林菀君換下的臟衣服,吭哧吭哧洗了起來。
洗完媳婦兒的,他又去沖澡,許久才出來,身上涼颼颼濕漉漉的。
林菀君笑得有點壞,故意問道:“平時不都是五分鐘洗完澡嗎?怎么今兒個洗這么久?”
說著,又摸了摸宋戰津的胸膛。
“呀,這么涼,是沒熱水了嗎?”
有沒有熱水重要嗎?熱水能紓解我的“痛苦”嗎?你知道沖涼水澡多難受嗎?
宋戰津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林菀君,忍不住將她摟在懷里,狠狠親了一頓。
“你給我等著,等你姨媽走了,你看我怎么報仇。”
六次根本打不住,起碼也得七次郎。
在墓園淋了雨,再加上林菀君來了月經,當晚竟然發起了燒。
宋戰津睡到半夜,伸手去摟媳婦兒,一攬入懷中,瞬間驚醒了。
只見林菀君小臉煞白瑟瑟發抖,身體燙得像是火爐,嘴里一直喊著什么。
“甘萍姐,你別走啊。”
“趙醫生,我姑姑原諒你了,你咋還不回來啊。”
……
她嘴里喊著的,都是死去的人,都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同事。
所有參與這場戰爭的人看似都很平靜,其實,他們根本沒有真正走出來,戰爭后遺癥帶來的心理創傷很漫長,很嚴重。
宋戰津又何嘗不是呢?
他經常一閉眼就看到那些犧牲的戰友。
有他軍校的同學,有他曾經的班長,還有他當班長時帶過的兵……
那么多鮮活的生命,最終都化作一塊小小的墓碑,整整齊齊埋葬在烈士陵園里,他們再也無法醒來。
誰能不痛呢?
宋戰津輕輕搖晃著林菀君的肩膀,說道:“君君,君君你醒醒。”
林菀君沒有睜眼,眼角卻有淚水涌出來。
“戰津,我好痛啊。”
不是肚子疼,而是心疼,她明明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卻在死亡面前那般無能為力,不能救活所有人。
從離開戰場到現在,林菀君像個沒事人似的,談笑風生輕松自如。
直到此刻,那些埋藏在心中的滔天悲傷沖破禁錮,彌漫在林菀君的心中。
她控制不住自己,抱著宋戰津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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