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瞬間有種“這個家沒有我怎么辦”的感覺。
她剛要順著陸讓的話說笑一句,陸讓就捏了捏她的下巴尖,話鋒一轉。
“不過,你剛才和千玨說的話,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商蕪一怔,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遲疑著問:“什么意思?”
“半個月解決碼頭工團的那些麻煩事,你知道具體是什么事嗎?”陸讓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挑了挑眉。
商蕪搖搖頭:“不知道。”
她沒有做過什么水上的生意,到現在哪怕看到那些賬本,也不了解這些賬本的具體內容是什么。
商蕪只知道,玉家在管理著皖湖周圍一片水域,與各大水上貨運公司進行深度合作。
其中,不乏一些國有企業。
商蕪粗略地想了一下。
“玉家的生意應當是跟或海上貨運有關吧?”
陸讓微微點頭:“對,不過不僅僅是貨運,他們還管著進出關的水上貨物。”
陸讓將玉家的工作內容跟商蕪梳理了一下。
玉家監督管理經過皖湖的所有貨船貨運,并且提供船運服務,配合一些大型正規企業按時交付貨物。
與此同時,玉家還要負責檢查皖湖進入臨城的所有貨物。
每個關口,都專門配備了一個工團來負責檢查,每個工團里,會有五十人。
剛才在電話里面所說的工團,因為被分配到各個不同的碼頭工作,而那些關口船貨數量又不穩定,他們的工作按數量計工資,薪資不穩定,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有怨了。
比如某個黃金碼頭進口的貨物一直很多,那個工團的工資比他們多,其他人會不服氣。
比如工團某個人可以多幾天的假,其他人想要說法,憑什么他們請假就不予通過。
諸如此類的瑣碎事,每天都特別多。
再加上最近工團里有一些年輕人的加入,不服管,搞得陸政非常頭疼,不知道怎么才能夠讓這些工團停止找事,回歸正軌。
最關鍵的是,他們每一個工團之間都是團結同心的,某個人要是提出什么異議,整個工團的人都會罷工去鬧。
陸政因為陸讓的事情分心,再加上他并不是玉家本來的人,是一個上門女婿,這么多年來他管著玉家,這些工人沒有一個打心底里認同陸政。
他們對陸政的印象很差。
陸政管理了這么多年,也只能勉強的運作工團。
但最近工團的事情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都隱約聽說上次陸讓砸了酒行的事。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陸讓有些精神上面的疾病,引得眾人憂心忡忡。
他們擔心在陸政之后,陸讓沒有那個能力接管生意。
眼看著陸讓接管在即,他們都開始抗議或者各種找事。
總而之,就是不想讓這父子倆好過。
如果不是商蕪接手了賬本幫忙管理公司,陸讓現在已經回到碼頭那邊,將整個工團整頓,開始實施嚴格管理,不讓他們肆意妄為。
但即便是這樣,陸讓也有比較顧慮的地方,擔心這么做會引起更大的反叛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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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蕪聽完這話,兩眼一黑,瞬間想到以前那種大罷工時代的混亂。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雄心壯志被澆了一盆冷水,剩下的只有忐忑。
商蕪忍不住問:他們把你父親看作外來者,可我也是外來者呀,甚至都不算是你們玉家的人,他們肯定更不服我吧?”
陸讓不想打擊到她:“你放心,你先盡管去按照你的方式去處理矛盾,處理不了的我來出面。”
商蕪若有所思:“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既然我都答應他們半個月之內將這件事情解決了,那我就盡力而為,反正我身上的傷也不嚴重,就是最開始這兩天有點疼。”
陸讓挑了挑眉:“最起碼五天之內,你不能到處亂走,五天后再開始處理這些事情也不遲。”
“不行!”
商蕪想也不想道:“那就還剩八九天了,我哪里可能在八九天之內將這么多社團工團的矛盾都解決好?”
陸讓勾了下她的鼻尖-->>。
“我說了還有我,不要逞強,在我這里,任何事情都沒有你把傷養好重要,明白?”
商蕪知道他說一不二,也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那我也不能閑著,我媽徹底生我氣了,把我趕出來,我得想個辦法哄哄她。”
商蕪在陸讓來之前,就已經在看了一場頂級珠寶拍賣會。
里面有條鴿子血紅寶石鑲鉆項鏈,她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特別符合母親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