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用過午餐,沈今懿倒頭睡到窗外華燈初上。
醒來后等到起床氣散盡,她到套房外的觀景露臺找到沈臨川和蘇蕓聊天。
撿著這次拍攝途中的幾件有意思的事說給二人聽后,老父親沈臨川告知她,陸亭松決定把陸憬然打包扔到澳洲分公司去歷練一年半載。
連人帶醫生,現在已經在飛機上了。
這是陸家給他們沈家的交代。
沈臨川對陸老爺子明事理,不偏幫自己人的做法還算滿意,但同時他也忍不住叮囑沈今懿,盡管有些話聽起來殘忍。
“一一,從小到大,我教你的是真心難得,別人對你好,你要懂得感恩珍惜,現在爸爸還要告訴你,人心復雜,瞬息萬變,現在如何并不代表以后。”
沈今懿喝著熱飲,果然一愣。
沈臨川長臂一伸,隔著小圓茶幾拍拍她的頭,“爸爸和你說這些,是要你知道,任何時候,你都要以自己的感受為第一標準。”
沈今懿眨眨眼,“爸爸”
沈臨川神色認真:“如果未來的某一天身邊人變了,你覺得他們對你不如現在好,不要被過去的感情所累,不要徒勞寄希望于未來轉變的可能,更不要自我懷疑責怪,你要做的是,當斷則斷。”
“你是我沈臨川的女兒,你有任性的資本,沈家在,爸爸在,你永遠不需要委屈自己,任何事情都有人為你托底。”
老父親一番話,讓沈今懿忍不住鼻酸。在別人口中驕縱任性從不肯吃虧的她,沈臨川卻總擔心她委屈了自己。
第二日沈陸兩家約好的飯局被港城家中的一通電話打亂。
沈臨川和蘇蕓婚后育有一子,名叫沈明晞,小名西寶,現在四歲半。
因為早年間有大師給沈臨川批命,說他結仇多命里帶煞,一對子女五歲前都不能離開港城,所以二人留西寶在家由保姆照看。
后半夜保姆打來電話,說西寶開始發燒,沈臨川蘇蕓心里記掛憂心,來不及申請航線,緊急訂了次日一早的航班回港城。
原本沈今懿也想隨兩人回家,但被蘇蕓勸著留下。
“這個時節冷熱交替,溫差大,感冒發熱都是常有的事,不要緊的。你在外面奔波了幾個月,才回來時差也沒倒過來,首要任務是好好休息才是。”
沈臨川也如是說,沈今懿拗不過,答應留下來。
“你和徽時才辦完手續,這段日子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
蘇蕓對沈今懿視如己出,臨走忍不住多說幾句體己話:“徽時不是性子熱絡的人,有時候你要覺得他冷淡,不要悶在心里,想要他怎么做大可以直接一點表達出來,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會愿意改變的。”
“嗯。”沈今懿坐在客廳沙發里,抱著抱枕乖乖點頭。
蘇蕓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娓娓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溝通,很多事當時不說開,回過頭再看,就成了解不開的死結,平白把兩人感情消耗光了,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
這些是她的人生體悟,現在說給懵懂不知世事的女孩聽。
“所以呢,有什么話,當場問出來,不要內耗,至于對方真誠與否,是否對你坦誠,那是對方的問題,至少你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雖然沈今懿覺得自己和陸徽時極大可能用不上這些相處經驗,但還是認真記著:“我明白的,蕓姨,您放心吧,我會和徽時哥哥好好相處的。”
蘇蕓輕笑,溫-->>柔補充道:“這些的前提是,不要委屈自己,你爸爸和我,還有西寶,是你的靠山,也是你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