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工作量完成,沈今懿抱著貓走出書房。
夜間歸于沉寂,不知道何處吹來一陣風,玻璃上倒映出婆娑樹影。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一道人影拾級而上,沈今懿瞧見后,停在原處等候。
男人身量高大,西裝外套挽在臂彎里,白襯衣之下肩線平直,腰間緊窄收束,黑與白的切割比例極佳。
隔得近了,沈今懿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羔羔扭著身子從她懷里跳開,嫌棄得很明顯。
沈今懿笑了一下,問陸徽時,“你要醒酒湯嗎?”
幾縷發絲垂落眉梢,陸徽時嗓音帶著倦懶的低啞:“不用,喝的不多。”
他從西裝口袋里取出一個方形小盒子遞給沈今懿。
視線落在男人手上,他很白,腕骨清健,深藍寶石表盤折射微光,手指指骨關節處透出粉色。
沈今懿第一時間發現他無名指上多出來的那枚戒指。
心有預感,她打開首飾盒,黑色絨布上托著一枚女戒,碎鉆擁簇的水滴形藍鉆純凈璀璨,凈度極高,像一滴凝固的海水。
很小的時候就有一盒子寶石玩,挑剔如她,都覺得這枚戒指很漂亮。
陸徽時的戒指上也有一顆很小的藍鉆,低調華貴,一大一小遙相呼應。
沈今懿取出戒指,徑直往自己的手上套。
頭頂傳來一道幽幽的嘆息。
一只手伸過來,捏住她的手指,喝了酒的人體溫高,指尖接觸的地方好似被灼燒,燙得她心里微微一顫。
動作一觸即分,并不逾矩。
她不明所以,又聽陸徽時說,“小妹妹,婚戒是戴左手的。”
沈今懿耳朵發熱,聽話地換了只手,不滿地飛快瞥他一眼,濃黑的睫毛像一對翩躚的蝴蝶。
“我又不知道。”
陸徽時喉間溢出一聲輕笑。
戒指在她細白的手指上嚴絲合縫,存在感很強,一時間叫人有些不習慣。
沈今懿伸出手欣賞了下,心里十分滿意。
陸徽時的品味很好。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覺吧,哥哥晚安。”
沈今懿說完就想溜,男人伸手,無情道:“手機。”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想抗爭,只是和陸徽時僅僅對視一秒,那點念頭就偃旗息鼓,最終結果仍是氣鼓鼓地交出手機。
或許是睡前不能玩手機的怨念太深,導致夜半時分沈今懿夢見了陸徽時。
還是剛才的場景,不過夢里面的發展卻與剛才截然不同。
陸徽時親手給她戴上戒指,最后還親了親她的指尖,說這個顏色的鉆石在她身上很漂亮。
他低頭看她,英挺的眉目染上繾綣,幽深的雙眸專注看一個人的時候十分惑人心神,距離一點點拉近,他灼熱的呼吸被她清晰感知。
空氣變得粘稠,她心跳驟亂,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一時間緊張到無法動作。
心率攀升到頂峰后懸空的那一霎那,他毫無征兆地吻了下來。
夢里的她閉上雙眼,夢境到此戛然而止。
唇上仿佛還留有另一個人的熱度,沈今懿額間出了汗,雙眸失神地看著天花板,捂住胸口,試圖阻止心臟過速的跳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旖旎的夢境抽離。
羔羔蹭過來,嗲嗲地哼叫。
沈今懿感受著手下柔軟的毛發,看著它昏黃光影中的身影,有一瞬間出神。
藍色的貓瞳、藍色的表盤、藍色的婚戒
陸徽時似乎很鐘情藍色。
那么
她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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