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知她渴求,卻仍要她開口索要才給,沈今懿便不會開這個口。
這是根植在她性格里的一點別扭,幾乎無法改變。
因為得不到,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于很多時候,她還會得到更好的填補。
車禍發生后,她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心理疏導,時間跨越數年,但直至今日,事故留下的ptsd仍不能完全抹除影響,尤其是在雷雨天。
心跳像雜亂無序的鼓點,后背沁出冷汗,沈今懿呆呆地捏著羔羔的肉墊,無意識的行為,牙磨著唇內軟肉用痛覺保持清醒狀態,等駭人的雷暴停歇。
幾分鐘后,緊閉的房門再一次打開,有人進來,遲鈍抬起頭,看到是陸徽時去而復返。
她微微一愣。
男人去換了身睡衣,發絲垂落,領口露出的一角肌膚冷白,絲滑的緞面材質完美貼合高大勁瘦身材,居家的穿著仍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冷感。
走到近處,昏沉的光線里,兩人四目相對。
陸徽時沉默地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頹靡的人,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了句:“大小姐脾氣。”
沈今懿覺得他的話像是對她的一種負面評判,語氣有些不好,“我就是,怎么了?”
深夜致使人脆弱,莫名的情緒席卷而來,她眼眶發酸,垂下頭不看他,一字一句都是委屈的控訴:“你對我一點都不好。”
雷聲嘶鳴中聽不真切,陸徽時似乎是輕笑了下,“比如說”
沈今懿比如不出來,悶聲悶氣道,“反正就是不好。”
但她有自己一套獨特的說辭,又理直氣壯地看著他:“好與不好的評判標準在我,我說不好就是不好。”
陸徽時大概也知道她是在和自己鬧脾氣,不再和她爭論這個話題,“不早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