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通話暫時掛斷,陸徽時關了電腦,乘電梯下樓,坐上車后給沈今懿撥了回去。
掛起京港兩地車牌的銀頂邁巴赫駛離高聳恢弘的融達大樓。
輕緩的鼓點在靜謐的車廂里響起,咚咚敲響的節奏像極了午夜間情人的心跳聲。
區別于其他聯系人的系統默認的提示音。
沈今懿不止改了自己的備注,還給自己設置了專屬鈴聲。
她是特殊的。
屏幕上轉動的小音符后飄著「歌名未知」四個字,是一首陸徽時從未聽過的曲子,應該是一首歌的前奏。
沈今懿被順毛之后很好說話,沒有故意冷落他,視頻接得很快,還是保持著原先趴著的姿勢。
看得出她等得有些無聊,纖長的指尖一下下摩挲著睡衣領口的扣子。
陸徽時問她:“你給自己設置的鈴聲是什么曲子?”
沈今懿反應了會兒才想起來:“哦,曲庫里隨便選的。”
她這么說,陸徽時就沒有再多問。
車上沒有支架,他自己拿著手機,閑適地側坐,手臂撐在中控,仰拍的死亡角度和車內的死亡頂光也沒有折損這張英俊的臉半分風采。
沈今懿不動聲色地欣賞了會兒,“你以前也是這樣,每天晚上都要忙到這么晚才回家嗎?”
陸徽時回答得很客觀,音色沉沉:“年中和年底的兩個月加班的時間會多些,平常不會這么晚。”
日理萬機形容夸張,但忙是一定的。陸亭松早幾年起就開始當甩手掌柜,職業經理人能決策的事相對有限,集團和各大分公司事務大多還是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能陪她的時間不多,這一點他也很感到很愧疚。
他以為沈今懿說到這個話題,是為了順勢提點什么要求,比如說要求他陪她去看前幾天就聽她念叨著的那個在兩周后舉辦的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