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聰明的一個人,怕自己死不了,攢了半月的佐匹克隆片吞了,泡在溫水里加速血液流動,那一刀下手又狠又利落,絲毫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如果不是他從小就學急救措施,給他緊急做了止血,如果他晚來幾分鐘
沈今懿一下子繃不住情緒,痛哭出聲:“可是,他才十三歲啊”
顧燕回咬緊牙關。
弟弟走失生死未卜,父親去世,兩條人命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不說十來歲的孩子了,就是成年人,也未必承受得住。
“他他現在”
沈今懿說得斷斷續續,顧燕回明白她想知道,陸徽時現在還會有那樣的念頭嗎?
他這時候才流露出一點輕松的神色:“一一,徽時是你外婆外公教養大的孩子,他們不會養出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徽時如果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障,他不會和你成家。”
沈今懿臉上掛著淚,怔怔地問:“真的嗎?”
顧燕回瞥見她不安緊握得泛白的手指,再一次給了肯定的答案,“真的,三哥保證。”
他看著沈今懿的眼神柔和,眼底有真切的歡喜。
每個人都有私心,溫凝偏心陸憬然,顧燕回偏向陸徽時。
心理問題需要漫長的時間療愈,但偏偏這人既聰明又理性,防備心也強,隨著年齡增長,在病理上可以做到完美的偽裝。
心理醫生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判。
知道他不對勁,可沒辦法對癥下藥。
陸徽時,構成他的是責任、理性、秩序,最后的部分,才是一點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