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沈今懿歸期未定,陸徽時結束在新加坡的工作返程,回到華清府時夜色已深。
    秋風蕭瑟,細雨濛濛,院中白蠟樹被時光染成金黃,葉子打著旋從枝頭飄落,被風卷到陸徽時腳邊。
    回到恒溫的屋內,羔羔歡騰地在它近兩米高的恐龍貓爬架上玩鬧。
    陳媽接過他的外套和行李箱:“太太給羔羔新買的,今天剛到,它喜歡得不得了,其他玩具都不見它玩了。”
    沈今懿要把羔羔寵上天了,她人在外地的這段時間,玩具也沒斷過。
    陸徽時已經預見了新玩具的未來:“三分鐘熱度。”
    陳媽撐開衣服掛上衣帽架,笑意和煦,“不妨事,羔羔不玩的玩具太太叫我放到二手平臺了,賣出的錢捐給了京大的學生們弄的那個流浪動物保護協會,沒浪費這些物件兒。”
    今天才處理完一批。
    看著陸徽時眉眼柔和下來,陳媽自己也不免動容,沈今懿這位嬌嬌小姐其實有著超越這個年紀的柔軟和細膩。
    他家先生這門婚事,真真是求對了。
    陸徽時和羔羔的父子關系還處于冰點,他拿起一根逗貓棒去逗小家伙,一如往常得到了冷遇,他指東,羔羔偏偏往西。
    陳媽忍著笑去打圓場:“我燉了雞湯,您喝點吧,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這時候正適合溫補。”
    “辛苦了。”陸徽時點點頭,淡定放下逗貓棒,走去餐廳。
    陳媽的手藝很好,小火慢煨的雞湯盛在骨瓷碗里,色澤金黃鮮亮,陸徽時擦過手,看到碗底的野生菌干時,眉梢輕抬,很輕地笑了。
    喝過湯,他緩步上到二樓。
    推開主臥門,房中亮著燈,大床上跪坐著一個人,背對著房門,烏發如瀑,兩個腰窩渾圓可愛。
    正在艱難地反手扣后背的扣子。
    沈今懿很專注,但神經保持著全副警戒狀態,門開的聲音像一道驚雷炸在耳邊,她的動作猛地頓住,撈過一旁的被子就往里鉆。
    陸徽時只看見一顆藍色的蝴蝶形寶石和幾道細閃的冷光。
    沈今懿把自己包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強裝鎮定道:“哥哥,surprise!”
    陸徽時關上門,徑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