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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即墨秋 > 1435:打都打了,還能咋的【求月票】

            1435:打都打了,還能咋的【求月票】

            蘇釋依魯沒想到來的人是即墨秋。

            他跟這位沒怎么打交道。

            為數不多的接觸還是路上碰面打個招呼。

            相較于那個眼睛長頭頂的公西仇,即墨秋這個當哥哥的確實算得上好相處,人家還是巫醫,在鳳雒開的那間醫館在權貴圈子相當出名,蘇釋依魯認識的某些權貴有什么難之隱都喜歡找這個年輕人。一分錢一分貨,收費不便宜可人家醫術高超,藥到病除。

            見識過那群杏林醫士的本事,蘇釋依魯對醫者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輕蔑變成現在的尊重。武膽武者整天打打殺殺,興許哪天就需要人家出手吊命。得罪人家不是找死嗎?

            “即墨郎君安好。”

            即墨秋頷首回禮:“見過赤烏將軍。”

            蘇釋依魯往即墨秋身后瞧了兩眼,有些失望。即墨秋此行就帶了百號人,其中還有三十多號是軍醫,跟他預期不符合:“郎君只帶這么些人過來?主上那邊有何吩咐?”

            即墨秋:“殿下命令我來處理污水。”

            這些軍醫則是過來援助的。

            蘇釋依魯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污水?大祭司能解決那些被做了手腳的水?”

            他也是個人精,對即墨秋的稱呼都變了。

            “嗯,有些把握。”

            蘇釋依魯心臟驀地火熱起來,眼珠發光。

            即墨秋也不是不通人情,見蘇釋依魯反應就曉得對方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解決。他也不提,只等對方主動開口求助。蘇釋依魯根本忍耐不住,圍繞著即墨秋各種獻殷勤。

            看得褚杰額頭青筋微微跳動。

            蠻子就是蠻子,一點兒眼色都不懂。

            盡管沒實錘,但民間緋聞眾多,還有朝臣上奏提議主上納即墨秋入內廷的,這些就決定即墨秋這輩子不被主上收用也不可能正常婚嫁:“不看看他是誰的?少湊近乎。”

            蘇釋依魯好笑白褚杰一眼:“你懂屁?”

            他對即墨秋熱情也是有原因的。

            十烏……不,應該說烏州以西的西境,那塊地方廣袤卻無多少人煙,再往西便是一片詭異黑海。越靠近黑海,天地之氣越是渾濁,根源就在黑海的海水上面。蘇釋依魯沉沉嘆氣:“……要是西境環境好些,或者黑海附近能養人,當年的十烏也不必如此。”

            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十烏西境也靠海啊,卻吃不了一點。

            要是西境土地能養人,十烏庶民也不用年年望著永固關。這對老冤家同朝為臣,并肩作戰,總算能敞開胸懷說幾句心里話了。蘇釋依魯:“好比轉日蓮追逐陽光,人也一樣。哪有能喂飽肚子的食物,人就會朝著哪靠近。”

            明知關內諸國實力遠勝自己,千百年將十烏當經驗包刷,十烏仍舊不肯放棄謀算,難道真是他們不自量力?關內就是一把火,十烏是一群衣不蔽體的難民,明知太靠近篝火會將自己灼燒,仍咬牙靠近,還不是因為不靠近火就會被惡劣環境凍死?不得不做。

            褚杰沉默了半晌,道:“不敢茍同。”

            蘇釋依魯口中的食物是關內諸國。

            填飽肚子的方式也是掠奪而非交易。

            在康國之前,誰都不認為十烏異族能安分守己,他們蠢蠢欲動的野心根本遮不住。

            即便是現在,以蘇釋依魯為首的烏州武將也沒真心實意臣服,只是康國昌盛不給他們野心冒頭的機會罷了。褚杰心里清楚,只要有機會,蘇釋依魯還是有機會成為敵人。

            蘇釋依魯識趣打住爭吵苗頭,將話題拐回去:“若西境得到改善,黑海能養人,日后烏州庶民就有了更多謀生去處。男人能養家糊口,女人們也能安心定居生兒育女。”

            不管是哪里,想要興盛都離不開人口。

            烏州環境比不上關內,留不住人。

            照這個情形下去,他懷疑要不了百年,烏州折沖府都湊不齊編制,如此一來,說不定真能讓康國吞并融合十烏異族。褚杰聽蘇釋依魯唉聲嘆氣,難得投來另眼相看的余光——這份擔心不是沒道理,王庭政策就是這么搞的。

            褚杰道:“有這個打算就直接問。”

            蘇釋依魯哼笑:“你不告狀?”

            “本帥還沒這般小肚雞腸。”褚杰說著走開,只要蘇釋依魯一日是同僚,自己就一日用同僚態度對他。萬一哪天是敵非友,褚杰會名正順摘下他人頭,結束二人孽債。

            蘇釋依魯:“……哼,慣會口是心非。”

            他臉上溢滿得意的笑容。

            哪怕即墨秋告訴他,西境黑海不是目前實力能凈化的,蘇釋依魯也不氣惱,反而揮揮手樂觀道:“大祭司是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現在做不到,不代表來日不行。”

            有希望就會有盼頭。

            特別是他看到即墨秋施術在河中種下一株怪異植物,又以自身神力將其催熟,這份盼頭立馬實質化了——隨著拇指粗細的藤蔓在河中扎根生長、纏繞,僅半天功夫就長成一株三四大漢合抱的“樹”,天地間的濁氣以肉眼可見速度淡化下來,河水逐漸清澈。

            即墨秋身著復雜繁瑣的大祭司長袍,立在河邊,周身安靜散發著一層極為柔和的淡綠色光芒,眉心隱約有紅痕浮現。整個過程持續足足兩日,即墨秋額頭布滿細密汗珠。

            蘇釋依魯跳下河水游了一圈。

            又特地往河流最深處靠近,當他折返回來上岸,驚奇道:“大祭司當真厲害,這回下水接觸河水,丹府再無那種怪異的輕微灼熱。”

            即墨秋:“……”

            莽還是這群武膽武者莽啊。

            他抬手將枯萎的神樹樹枝收到岸上,一把神火凈化了個干凈。大火焚燒留下的黑灰色粉末被風一吹,消失無蹤。淡聲道:“收工,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跟殿下復命。”

            蘇釋依魯哪里肯答應?

            他的口才可比即墨秋好上不少:“大祭司何必著急?我軍斥候已經查到他們行軍方向,準備殺過去討個債!但也要提防盟軍故技重施,污染水源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鬼知道他們手中還有多少張底牌?

            與其讓即墨秋來回奔波,不如直接隨軍。

            即墨秋張了張口:“可是……”

            蘇釋依魯:“大祭司難道不想過明路?此番能立功,本將軍一定給你上奏請封。”

            例如讓大祭司之名能名正順。

            “還有褚元帥跟康軍師。”

            蘇釋依魯給即墨秋畫大餅。

            “上奏請封?”即墨秋以為是給他請封一個侍君身份呢,白皙臉頰難得浮現幾分紅暈,嘴唇嚅囁幾下還是應下了,“如此也好。”

            即墨秋不在意名份卻在乎認可。

            若能得到殿下這群肱骨認可也是好事。

            3」∠

            絕對不是因為以前被棒打打出心理陰影。

            “報——將軍,前線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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