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參加仙古試煉?”
張天傾開口問道,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目光落在裴嫣然身上。
“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古城,為的不就是參加試煉?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裴嫣然輕松地聳了聳肩,展顏笑道,試圖驅散那點擔憂,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憂心,以我的實力和準備,那些人應該還威脅不到我。倒是你,”
她話鋒一轉,語氣帶上幾分認真,“當務之急是盡快熟悉幻蝶雙劍的玄妙,將其威力真正發揮出來,力爭在那試煉中躋身前十之列,這才是關鍵。”
張天傾有些錯愕地望著裴嫣然,只見她目光深邃如潭,臉上帶著簡單而真誠的笑意,全然不似許多男子看她時那般帶著赤裸的覬覦或刻意的討好,這純粹而坦然的目光讓她心頭莫名地微微一顫,竟有些慌亂。
“玄寧,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天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氣,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猶豫。
裴嫣然微微頷首,笑容依舊溫和,示意她但說無妨。
“那天在古城佛碑臺上,你說……不會娶我……”
張天傾沒有直視裴嫣然的眼睛,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一雙纖纖玉手無意識地揉捏著衣角,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是因為……你很討厭我嗎?”
聲音細若蚊吶。
“天傾公主姿容絕世,對我又如此關懷備至,我怎會討厭你?”
裴嫣然目光炯炯,仿佛能洞察人心,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坦誠說道,
“我當日拒絕,只因你我身份有別,所行之路迥異,我們之間,絕無可能!”
“原來……是這樣。”
張天傾低語,半信半疑,心中那份酸澀卻并未消散,反而更甚,忍不住追問道~
“她……很漂亮嗎?”
聲音里帶著一絲極力掩飾卻依然流露的酸澀與不甘。
“這……”裴嫣然臉上浮現一絲尷尬的笑意,這個問題顯然讓她措手不及。
“比我……怎么樣?”
張天傾抬起頭,神色黯淡了幾分,語氣中,竟透出一絲不甘與深深的落寞,月光下她的容顏更顯蒼白。
裴嫣然沒有立刻回答,目光游移,轉向了一旁愁眉苦臉、對著月亮唉聲嘆氣的裴生。
她走過去,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拍了拍裴生的肩膀,安慰道:
“好啦好啦,沒事的,不就一千多萬靈石嘛!錢財身外物,再賺便是!”
裴生此刻已喝得半醉,聞更是痛心疾首,借著酒意,指著裴嫣然數落道:“你……你這個敗家子!
真把我當成取之不盡的錢袋子了?
一場拍賣會就揮霍了一千多萬,那都不是靈石,是我的命啊!
這次仙古遺跡,你要是不能把這窟窿給我賺回來,以后休想……
休想再從我這兒騙走一塊靈石!”
他氣呼呼地灌了一口酒,心痛得直抽氣。
張天傾并未離開,她靜靜佇立在原地,亦抬頭凝望著天際那輪皎潔的圓月,然而心中卻莫名地一團亂麻,裴嫣然的拒絕和那句“絕無可能”如同冰冷的刺,讓她心緒難平,一絲難以喻的愁緒如煙似霧,縈繞不去,比那清冷的月光更涼。
月光清冷,樹影婆娑,她與裴生望著同一輪明月。
但,她心中的憂愁,卻比裴生那靈石之痛更甚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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