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安安嘴上還是不饒人:“就一個呀?我懷著寶寶呢,得吃兩個才夠。”
“下次給你摘一筐。”陸宴失笑,拿過果子往爐邊烤。
“剛進家屬院的時候,聽李嫂說等會兒吃餃子。”
“那你得喂我。”凌安安往他懷里靠得更近,手指勾著他的軍扣玩。
“我手酸,縫了好幾天鞋墊呢。”
“好,喂你。”陸宴順著她的意,指尖替她擦去眼角的淚。
“以后再有人欺負你,別忍著,等我回來收拾。”
凌安安點點頭,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剛才的委屈都成了撒嬌的由頭。
其實張翠花潑臟水時,她也懟回去了。
縫手套手疼時,李嫂也幫她揉了。
可就是想在他面前軟一軟,把那些沒說出口的惦記,都化成這點嬌氣。
院外傳來李嫂的喊叫聲時,陸宴正拿著烤軟的紅果子喂她。
凌安安咬了口,甜得瞇起眼,見他指尖沾著果漬。
沒想,直接就替他舔掉,陸戰霆的耳根唰地紅了。
“陸營長!安安呀!包餃子咯!”
“來啦!”陸宴應著,卻沒動,只是把她往懷里摟得更緊。
低聲道“以后不許光腳跑出去了,聽見沒?”
“知道啦。”凌安安蹭著他的下巴笑,眼里的淚早干了。
“那你以后也不許走這么久了。”
“嗯,不走這么久了。”
走出去,隔壁院外很快熱鬧起來。
李嫂拎著豬肉餡的籃子喊“包餃子咯”,王大娘端著面盆跟在后面,軍嫂們圍著案板說笑,唯獨最愛湊熱鬧的張翠花沒露面。
凌安安往她家院門口瞥了眼,門簾緊閉著,像堵沒透風的墻。
“別瞧了。”陸宴輕輕捏了捏她的后頸“她那樣的性子,改不了。”
凌安安沒說話,只是跟著包餃子,把包好的餃子擺得更齊些。
王大娘搟著皮兒笑:“張嫂子準是不好意思呢!前兒還跟我念叨,說棉手套縫得真暖。”
李嫂接話:“要不我去叫叫她?”
“不用。”凌安安輕聲道“她若想來,自然會來。”
果然,直到餃子下鍋冒熱氣,張翠花家的門也沒開。
倒是秦營長下班路過時,站在院門口看了眼,凌安安見了,遞過去一碗餃子,他接了,卻沒進門,轉身就走。
夜里收拾碗筷時,凌安安聽見院外有動靜。
扒著門縫一看,張翠花正往墻角倒餃子湯。
是秦營長帶回去的那碗,沒動過,湯里的餃子還圓鼓鼓的。
風一吹,湯在地上結了層薄冰,映著月光,亮得刺眼。
陸宴不知從哪來的,小聲在凌安安背后道:“看見了?”
凌安安點點頭,兩人也沒聲張,轉身繼續幫李嫂做著收尾的工作。
第二日一早,凌安安和李嫂去接水,正撞見張翠花在倒臟水。
水“嘩啦”潑在地上,濺了她們一褲腳泥點子。
“對不住啊,沒看見呢。”張翠花說著,眼里卻沒半點歉意。
凌安安沒看她,只是把水桶往水龍頭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