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營長聽著也不應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現在就想著趕緊把自己的職位給升上去,別的他都不在乎。
張翠花可是氣個半死,恨恨的想著凌安安。
今天被人拒之門外還是她在家屬院這么些年的頭一遭。
自從凌安安來了之后,自己可是出盡了洋相。
既然她不想和好,那就干到底,她就不信了,一個嬌小姐能一直得意下去!
經過這件事情之后,顧蘭蘭不在,張翠花也消停了,沒有往凌安安跟前湊。
她終于能騰出空來又開始做小孩衣裳給孩子爹做衣裳。
別的凌安安不敢保證,但是做衣服她還是行的。
這天午飯后飄起了又下起了一場雪。
凌安安把窗推開一條縫,指尖探出去,被冰晶一蟄,麻得直想哭。
她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四個多月的腰身,肚子已經開始顯懷了。
陸宴天不亮就帶隊訓練,臨走放下一句話:“下雪別出門。”
可今天跟李嫂她們吃飯的時候聊起副食站有新到的雞蛋,她想去領。
反正之前也不是第一次走下雨路了。
她穿著母親從上海新寄過來的羊皮小靴,圍了狐貍毛披肩,提竹籃悄悄出門。
雪越下越大,凌安安走出家屬院小心翼翼邁貓步,嘴里念念有詞:“慢點慢點,寶寶乖,媽媽給你買雞蛋……”
話音未落,左腳“哧溜”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
“啊——”她短促尖叫,手臂在空中亂抓,披肩飛出,身體側坐下去,順著坡道“呲溜”往下滑。
竹籃先著地,“咔啦”滾出幾米,雪花順著衣領往里灌,冰得她眼淚當場飆出來。
“陸宴——”她嚇得聲音都劈了叉。
好巧不巧,她摔倒的坡底正是訓練場。
一群剛跑完五公里的戰士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裹狐貍毛的“雪球”直沖而來,最前面的兵嚇得原地劈叉跳開。
凌安安滑著雪停在操場邊緣,頭暈目眩,肚子隱隱發緊。
人群安靜兩秒,瞬間炸鍋:
“陸營長媳婦!”
“快叫衛生員——”
“別亂動她,孕婦!”
凌安安半坐雪地,掌心火辣,眼淚啪嗒啪嗒掉:“屁股……裂成兩瓣了……”
戰士們手足無措,圍著一圈,誰也不敢伸手。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撥開人墻沖進來,肩上的雪花都沒拍掉,單膝跪在雪地里:“安安!”
雖是開春,但跟冬天沒什么區別,陸宴訓練服被汗水浸透。
此刻卻顧不上寒冷,大手小心地扶住她后背,聲音低而急:“摔到哪?肚子疼不疼?”
凌安安一見他,情緒瞬間決堤,哭得更大聲:“陸宴,對不起......我要是流、流產了,寶寶咋辦啊!”
“胡說!”男人臉色發白,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沖周圍吼:“讓道!”
戰士們唰地閃開一條通道。
雪還在下,陸宴抱著她一路小跑,熱氣在空氣里凝成白霧。
凌安安窩在他懷里,抽抽噎噎地自查:“肚、肚子好像抽了一下……屁股沒知覺了……腿還成,就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