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意添油加醋:“那個嬌小姐太狂了!我好心提醒她當軍嫂要吃苦,她倒好,嗑著瓜子拿我當笑話,還攛掇軍嫂們不搭理我!
你看看她,天天穿得光鮮,哪有一點軍嫂的樣子!”
秦營長本就因為上次衛生評比,自己家掛了黑旗被戰友調侃,心里就憋著火,聽媳婦這么一說,對陸宴的意見更重了。
“行了行了,別哭了!往后少跟她打交道,我在部隊也離陸宴遠點,省得惹一身麻煩!”
自那以后,秦營長在營里果然處處跟陸宴擰著來。
有次營部安排兩人帶隊搞戰術訓練。
陸宴提出分兩組對抗演練,秦營長偏要堅持“統一訓練”。
還說是“新人多,對抗容易受傷”。
兩人在訓練場上爭得面紅耳赤,最后還是政委來調解,才按陸宴的方案來。
可訓練時秦營長那組明顯沒盡全力,演練效果打了折扣。
陸宴看在眼里,沒說什么,只能盡量避免工作上的直接配合。
沒過幾天,營里要搞野外拉練,戰士們的訓練褲磨破得更頻繁了,有的褲膝蓋磨出了洞,有的褲腳裂了縫。
后勤的同志都忙不過來了,陸宴晚上回家跟凌安安隨口提了一嘴:“拉練路不好走,戰士們褲子破了沒的換,夜里宿營冷得慌。”
凌安安聽了,第二天一早就拎著布筐去家屬院挨家轉,跟軍嫂們說:“戰士們拉練辛苦,褲子破了沒的穿,咱們一起幫著縫補吧,多個人多份力。”
王大嫂、李嫂還有其他軍嫂她們一聽,立刻答應,回家找針線,
凌安安路過張翠花家門口時,猶豫了一下。
雖說上次“批嬌會”鬧得不愉快,但多個人手總能快些。
在集體利益面前,凌安安覺得,自己跟張翠花這點恩怨不算什么。
她敲了敲門:“張嫂子,戰士們拉練褲子破得多,咱們一起幫著縫補吧?”
張翠花正在屋里織毛衣,聽見凌安安的聲音,翻了個白眼,隔著門喊。
“我可沒那閑工夫!你們愿意縫就縫,別拉上我!再說了,戰士們有后勤管,用得著咱們瞎操心?”
凌安安碰了一鼻子灰,也沒計較,轉身繼續找其他軍嫂。
等她們把收集來的破褲子堆在王大嫂家的院子里,滿滿兩大筐。
軍嫂們圍坐在一起,穿針引線,說說笑笑,倒像個熱鬧的集市。
凌安安坐在中間,教大家怎么縫補丁更結實,怎么鎖邊不容易磨破。
大家一邊縫一邊想著戰士們能穿上暖和的褲子拉練,縫得可有勁了。
傍晚的時候,秦營長從營部回來。
路過王大嫂家的院子,看見滿院子軍嫂縫褲子的熱鬧景象。
但一院子的人里他都沒看見自家媳婦的影子,他不由臉沉了沉,沒敢停留,趕緊往家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