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回來后,她趕緊把布拿給他看:“你看,戰士們送的,正好給念滬做件小褂子。”
陸宴摸著布,笑著說:“咱們的念滬,還沒出生就這么招人疼。等你縫好小褂子,我帶著你和念滬去后山拍照,把布上的花和山上的杏花都拍進去。”
可這事傳到張翠花耳朵里,又成了她嘴里的“閑話”。
那天在供銷社買鹽,她聽見兩個軍嫂說“凌嫂子給寶寶起的名字有味道,還帶著上海的念想”。
立刻插話說:“什么念滬不念滬的,聽著就矯情!咱們在軍營里,就該起個跟部隊有關的名字,像‘陸擁軍’‘陸衛國’多好,偏要扯什么上海,好像誰不知道她是上海來的似的!”
其中一個軍嫂聽不下去,懟道:“張嫂子,人家起什么名字跟你有啥關系?”
“就是啊,凌嫂子離家遠,想家,給寶寶起個念家鄉的名字,怎么就矯情了?你要是想家,也給你家娃起個念老家的名字啊!”
張翠花被懟得啞口無,拎著鹽袋悻悻地走了。
她心里又氣又嫉妒,憑什么凌安安現在起個名字都能被人夸,自己在家說句話都沒人愿意聽?
可她沒想想,凌安安的名字里藏著的都是牽掛。
而她的話里藏著的,從來都是計較。
陸宴聽說張翠花又說閑話,心里有點氣,想去找她理論。
卻被安安拉住:“別去,她愛說就讓她說,咱們的寶寶叫什么,咱們自己喜歡就好。”
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再跟張翠花起沖突,更不想讓肚子里的念滬跟著受氣。
過了幾天,陸宴去營部辦事,特意找干事咨詢了出生證的事。
雖然寶寶還沒出生,但他想提前把手續弄清楚。
尤其是籍貫那欄,他特意跟干事強調:“我愛人是上海的,寶寶的籍貫要寫上海,跟我愛人一樣。”
干事笑著點頭:“沒問題,按規定,籍貫可以隨父也可以隨母,你想隨母就隨母。”
他還特意給了陸宴一張臨時的登記單,讓他先把寶寶的名字和籍貫填好,等寶寶出生后再換正式的出生證。
陸宴拿著登記單,一路小跑回家,進門就喊:“媳婦,你看!”
他興奮地把單子遞到安安面前,上面“姓名”那欄寫著“陸念滬”,“籍貫”那欄清清楚楚寫著“上海”。
凌安安接過單子,指尖反復摸著“上海”兩個字,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卻笑著說:“咱們的念滬,有上海的籍貫了,以后他就知道,他還有個家在上海。”
凌安安看著面前英俊的男人,眼里滿是感動,淚中帶笑。
陸宴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伸手把她和肚子里的寶寶一起摟進懷里:“等寶寶出生,天氣暖和了,我就陪你回上海。”
凌安安點點頭,靠在他懷里,心里滿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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