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橙已經提前和這片區域的野獸打了招呼,讓它們幫忙守在這片區域,別讓哪些不長眼的把他辛辛苦苦搬上來的石碑給毀了。
代價是十斤肉。
謝瞻對這處陰涼地段還算滿意。
他死時尸身無人收殮,更別提墓碑與棺柩。如今梁湘橙替他在這山林間立一塊墓碑,也算是圓了他一樁心愿。
“牌位我也準備好了,在我隔壁房間。”梁湘橙回去后便帶謝瞻去了里屋,“瞧瞧,怎么樣?”
那原本是一間雜物間,梁湘橙把里面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專門騰位置出來給了謝瞻。
謝瞻走上前,見那桌幾之上點著兩根紅燭,薄薄的煙霧升騰,環繞在面前的香插之間。
謝瞻的牌位放在正中間位置,他抬眸看過去,見上面雕刻的字跡磕磕巴巴,有些僵硬和難看。
[先祖考江大王之位]
“呃,這是我自已雕刻的。”梁湘橙有些尷尬,他這字刻出來著實難看得很,這時遮掩般地咳了兩聲,“原本想寫江讓的,但你身體不還活著嗎,刻了不吉利,就給你寫了這個。”
謝瞻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牌位。
屋內香燭的煙氣環繞,進入鼻腔,咽入肺腑,刺激得他喉間泛酸。
“……挺好的。”謝瞻壓下心底的異樣,他眨了兩下眼睛,重復道,“挺好的。”
他不是謝瞻,也不是完全的江讓。
江大王……謝瞻莫名笑了一聲。
他現在是江大王。
“你沒意見就好。”梁湘橙見謝瞻沒有異色,這才放心。
他說完去旁邊拿了幾根檀香,點燃后放在手中,就朝謝瞻的牌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一愿,大王保我平安,讓我發大財。”
謝瞻:“……”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謝瞻在旁邊涼涼道。
“這又不是生日許愿,上香就要說出來。”梁湘橙一本正經道,“不然悶心里,誰知道我許的什么愿。你說是不是?”
謝瞻:“……”
就會耍滑頭。
謝瞻撫了撫自已的衣袖,裝作沒聽見。
“二愿,大王保我諸事順遂,無病無災。”
“三愿……”梁湘橙頓了頓,“三愿大王同我所愿,百歲無憂。”
謝瞻身體僵住,他眼睫顫抖,見梁湘橙鞠完最后一躬,將檀香插入上方。
愿大王同我所愿……百歲無憂。
“我自已怎么保我自已?”謝瞻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重新許。”
“許了的愿再收回多不吉利。”梁湘橙開口道,“而且……說不定真有神在聽呢。大王你努努力,要長命百歲。”
謝瞻哼笑一聲,覺得梁湘橙簡直異想天開。但他又莫名的難受,不愿意掃了面前之人的興致。
“梁湘橙,這世上……也就你會這般待我了。”他輕聲道。
梁湘橙見他眼眶泛紅,嘆氣一聲,給空氣擦了擦眼角。
“這就哭了?想開點,你在這邊還有牛逼哄哄的老爹老媽,他們知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估計都要心疼死了。再不濟,還有我在呢,我陪著你。”
謝瞻聲音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只是嗯了兩聲,開口道:“那你愿意……愿意讓我給你開苞嗎?”
梁湘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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