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改了試卷上的名字,我……我沒殺人,我也沒……沒干別的。”
羅文宣滿臉冷汗,臉色慘白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夏風。
“我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夏風盯著羅文宣的雙眼,冷聲開口道:“就在今天下午,被你篡改了試卷的學生家長,差點就引爆了煤氣罐,與五名人質同歸于盡。”
“這就是六條鮮活的生命!”
話落,夏風緩緩起身,邁步來到羅文宣的近前,拍著他的肩膀道:“現在,何志楓仍然下落不明,如果他也出了意外,就是七條人命。”
“你是真正讀過圣賢書的人,頗有文化底蘊,應該明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
“何況,你也身為人父,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一個十六七歲,正值花季的孩子,因為你死于非命嗎?”
“再者,陸曠章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來找你,不是我們沒辦法,沒有手段對付你,是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此中的利害關系。”
“不想看著你一步步走向犯罪的深淵,當然,你也可以不配合,我們一樣可以通過技術手段,查到蛛絲馬跡。”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沒有投案自首的機會了。”
“你的孩子,也會因為你是一個罪犯,永遠抬不起頭來,你的妻子,也會因為你的累累罪行,跟你離婚,用你自已的家破人亡,為陸曠章那樣的人保守秘密,值得嗎?”
夏風的這番話,幾乎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了羅文宣的心里。
“我……我現在……現在還能投案自首嗎?”
羅文宣喘著粗氣,猛然抬起頭來,看向了夏風。
“原本,應該是市局刑偵隊的人來找你的,你應該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夏風拍著羅文宣的肩膀道:“你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線,所以,逃是逃不掉的,你是想配合警方破案,還是想憑僥幸心理,繼續對抗下去,決定權在你自已手里。”
羅文宣聞,緩緩閉上了雙眼,其實在看到唐龍警官證的那一刻,羅文宣就明白,自已最終還是掉腳了。
應了那句古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只是,他沒想到,自已前幾天接的一個私活,居然會引起這么大的連鎖反應。
如果真如夏風所說,七條人命啊。
縱使他只是從犯,也得把牢底坐穿吶!
“我愿意配合!”
羅文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子,面帶乞求之色的道:“領導,我……我能不能不戴手銬,至少,別讓我兒子看見……”
夏風輕笑了一聲道:“放心,不只在這不會給戴手銬,到了市局,只要你認罪態度好,還可以不戴手銬。”
“我交待,我都交待!”
羅文宣連連點頭,站起身來,收起桌子上的畫軸,從旁邊的紙箱子里,抱出十幾卷畫軸,沖夏風道:“這些,都是我臨摹的天王送子圖,都是……都是證據!”
夏風微微點了下頭道:“好,跟我們走吧,通知孩子母親一聲,照顧好孩子,我在車里等你。”
說完,夏風邁步走出了堂屋,來到院子里,見羅聽泉正抱著一本文物畫冊,搖晃著小腦袋,給唐龍說得頭頭是道。
連唐龍都聽傻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居然懂這么多?
偶爾還引經據典的,這也太離譜了吧?
“唐龍,走了!”
夏風說完,便走出了院子,坐回車里。
唐龍應了一聲,沖羅聽泉道:“叔叔得走了,等下次你再好好給我講講。”
說完,唐龍摸了摸羅聽泉的頭,轉身坐回了駕駛位。
時間不大,一個穿著碎花長裙,五官嬌好的中年婦女,快步走進了院子,羅文宣簡單的和中年婦女交待了幾句,便抱著畫軸,坐進了車里。
“回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