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顧文龍也正在和白文理以及錢衛民三人,推杯換盞。
“唉,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唐麗梅的案子好像還沒結束,安全總局那邊還需要夏風配合調查,這個時候,對夏風采取措施,只會給自已找麻煩。”
錢衛民放下酒杯,打了一個酒嗝,一臉無奈的道:“下午我已經給江書記打過電話了,江書記的意思是,等這件事過去再說,暫時先不要再招惹夏風了。”
“我覺得,江書記似乎對這件事,也特別在意,應該不是在敷衍。”
白文理也放下酒杯道:“沒錯,今天的大會上,你們是沒看到夏風那小子有多囂張!”
“接連反駁江書記的提議不說,整個會場就看他表演了,他敢這么肆無忌憚,就說明還有底牌沒亮出來!”
“反正周柄華又跑不了,什么時候找他都一樣,何必急于一時呢?”
聽到他們二人的這番話,顧文龍的心里,卻是心急如焚。
林傳志那邊還等著他的好消息呢,并且,兩天前他才向林傳志保證,一周之內,就能拿到周柄華的手稿,并且寄往大洋彼岸。
可現在倒好,周柄華和他的研究成果都不知所蹤,這讓他如何向林傳志交待?
翰星集團能有今天,都是靠著林傳志的幫扶,不然,就以顧文龍一個混混出身,他哪懂如何侵吞國有資產?哪懂那么多商業運作邏輯?
失去林傳志的幫助,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打回原形的!
想到這,顧文龍強擠出一絲笑容,沖錢衛民和白文理道:“事已至此,大家都盡力了,來,我敬二位領導一杯。”
說完,顧文龍便一飲而盡。
白文理打了一個酒嗝,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小口,隨后放下酒杯道:“文龍,我實在不勝酒力,就先走一步了,市里方面有什么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說話間,白文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即開口道:“對了,差點忘了,今天下午,江振龍被監委的人帶走了。”
“你們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說完,白文理沖二人擺了擺手,便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包廂。
但是,剛離開飯店,剛才還搖搖晃晃的白文理,便瞬間恢復了清醒,快步坐進自已的車里,沖司機道:“快,回去!”
半個小時后,白文理回到家里,便直接跑進了書房,抄起電話,就給高玉良打了過去。
電話一直響了十幾聲,對面才傳來了高玉良的聲音道:“小白同志,這么晚了,有事嗎?”
“高省長,我有重要的事向您匯報!”
說完,白文理便將最近這幾天,江寧發生的一切,都向高玉良說了一遍,最后才道:“高省長,我總感覺,江寧的氣氛不對啊,按道理來說,國安總局的人到了江寧,不會不和省里以及市委打招呼啊。”
“可是,那個趙小海……”
說到這,白文理急忙收住了后面的話。
他實在不敢猜也不敢亂說,但直覺告訴他,趙蒙生一定在江寧!
那就好像是一顆即將被引爆的炸彈,讓白文理不寒而栗!
高玉良輕嘆了一聲道:“小白同志,你要有清楚的認知,我一再強調,不要與商人過往甚密,可是你們為什么就是不聽呢?”
“我再強調,你注意江寧的改革氛圍,你們把心思都用到哪去了?”
“你要時刻謹記,你是國家干部,不是商人!”
嘭!
沒等白文理辯解,高玉良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表面上,高玉良只是呵斥了幾句,但是,白文理卻能從字里行間聽出高玉良的失望,甚至,是在與他們這些人在做切割了!
啪嗒!
白文理手中的電話,不知不覺的掉在了地上,冷汗順著他的額頭噼里啪啦的滾落了下來,整個人,就好像被水洗過了一樣。
就在這時,房門一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邁步走進了書房,拿著一條溫毛巾,敷在白文理的額頭上道:“老白,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快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