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芒,瞬間潑灑下來。
覆蓋了拒馬河渾濁的流水、染血的河灘、殘破的兵器、倒伏的尸骸,也籠罩了這些剛剛經歷血火淬煉、全身沐血如同銅澆鐵鑄般的漢子們。
他們的眼神銳利,身上凝固的血污竟如同暗紅色的甲胄,反射出一種冰冷而肅殺的光澤。
凜冽!銳氣!殺戮!
狼藉的戰場噴發著硝煙與血氣!
“贏贏了?”
“老天爺!韃子…韃子幾乎被殺光?”
劫后余生的燧堡守軍終于艱難地消化了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坡上,坡下空地,女真韃子的尸體鋪陳開來,濃烈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人群中有壓抑的啜泣聲響起,隨即被更大聲的狂呼和嚎叫淹沒:“贏了!我們活下來啦——!”
而伴隨馬蹄聲,席卷而來的鐵甲騎隊如潮水般殺來,卻晚了一步,在緩坡之上緩緩停駐。
為首的將軍勒住馬頭,在數十名身披獸面鎧的親衛的簇擁下,冷峻的目光如同兩柄實質的利劍,居高臨下地穿透了硝煙未散的戰場。
他精準地鎖定了那渾身浴血、追殺歸來的秦猛身上。南河城寨知寨魏文陪同隨行,態度恭敬。
那鐵甲將軍身后,緊隨其后的一名高大親衛,背著箭囊,臂膀上還斜挎著一張幾乎與人等高的巨弓,烏沉的鐵胎弓身泛著冷冽的寒光。
——正是之前射出那驚世一箭之人。此刻,他銳利的鷹隼般目光同樣穿透空間,牢牢鎖定秦猛,嘴角似乎勾起了一絲冷酷而玩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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