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自家的鐵匠房更亂,滿是油污和鐵銹味。
李鐵匠踉蹌著撲向墻角,幾乎是帶著一種奇特的虔誠,從一堆黑黢黢的破銅爛鐵后面拖出一個朽木柜子,從里面取出同樣蒙塵的狹長木盒。
他用自己那件油亮的破襖袖子,一遍又一遍,像擦拭初生嬰兒般,拂去盒上經年的積垢。
每一次擦拭,臉上的皺紋就深一分,帶著沉甸甸的遺憾和不甘的決絕。
“我家太爺本想用它,換給一位靠得住的將軍,求個軍匠名分,好護佑兒孫可惜啊局勢越發混亂,后面帥臣又沒幾個中用的”
“拿好!”老漢深吸一口氣,像托付自己的魂靈,將那布滿灰塵的盒子死死按在秦猛懷里。
秦猛接過那長木盒,只覺雙臂一沉。那分量,不只是鐵塊,更像接住了幾代人的不甘和性命。
他眼神凝重,鄭重地點頭,無需多。
盒蓋打開,剝落的錦緞襯布上,躺著一把形制粗獷、刀柄黝黑古樸,帶有厚重刀鞘的腰刀。
“噌——”一聲悠長的輕鳴。
昏暗的光線下,刀刃乍現,雪亮卻不顯刺目寒光,反透著一股古井深潭似的凝練寒氣。
刀身沉實壓手,刀脊厚而堅韌,刃口線條帶著一種無的兇悍。
秦猛伸出手指——并非用指甲去試,而是用指腹極其小心地感受那刃口的紋理。觸感銳利、致密得驚人!
這絕非尋常凡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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