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的朋友跟霍既明走得近,有一次被柏清和朋友叫去吃飯,后面聊天局,話題幾乎都是圍繞著霍既明展開的。
結束之后,他和大家都覺得,柏清八成是要追霍既明了。
他們是被當調查問卷做了。
只是兩人在一起走近過一段時間后就不了了之了,誰也沒聽到他們在一起的消息。
再后來,霍既明和江染交往,柏清成了獨美的導員,這事兒便成了秘聞了。
男人的話,霍既明此刻并沒有聽進去。
他不想多說什么,消沉地挪動步子,想要回去休息了。
卻在此時,后面男同學的妻子低低嘀咕了一句,“男人犯的錯,憑什么都要女人一個人承擔?一個巴掌拍得響?”
她話音沒落就被老公斥聲阻止了。
人還沒走呢。
“一個巴掌是拍不響,但要是有人處心積慮的那個人設計你,誰也擋不住吧?”
剛剛的男人有些不服,輕笑著辯駁道。
“設計我?”霍既明聽到這個詞,忽然腳步一停,猛地回身看向對方,“你說柏清……她設計我?”
男人愣了下,才點頭,“對啊,柏清當年一直找人打聽你的事情,你說她有必要這么麻煩嗎?了解你不能跟你直接說嘛?偷偷打聽,不就是為了對癥下藥,欺騙你動感情嗎?”
果然男人的話在男人之中才有共鳴,他的話馬上引起一片附和。
只有霍既明盯著對方,冷聲又問了下去:“她打聽了我什么?”
“這我記不清了……”
“是不是我在找一個人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霍既明忽然覺得通體發寒,他咬著牙,紅著眼,一字一頓地問道。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周圍安靜下來,就連霍芊芊也猜到什么,眼眸動了動,屏息聽著。
“啊,對!”男人努力回憶了一番,“是的!你當時不是老跟朋友提起你小時候……在什么山……被人救過嗎?”
“她對你這段經歷很感興趣,事無巨細地打聽,我聽人說她這人變態,要人家把你說起這件事的原話,一句不漏的說給她聽,包括救你那人有什么特征,都要反復問……”
男人話音未落,霍既明的身軀就站不穩了。
他身形一晃,霍芊芊迅速拖住他的后背,“哥!”
霍既明眼底一片死寂,片刻才回了神。
他只覺血液沖在腦中,脹得他快爆開,霍既明推開霍芊芊,猛地揪住眼前人的衣領,“你說的,是真話?”
“是……是真話!”男人有點慌了,心里打起鼓來。
不是喜歡江染嗎?怎么他說柏清兩句對方也急眼?
霍既明微微張開唇角,只覺喉嚨干澀灼痛。
從鼻尖吸入的空氣冷得像是要結冰,那冰刺骨,往下吞咽時,生生扎穿了他的神經和血肉。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話,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柏清并非是他要找的人。
柏清和他的相遇、相認,突如其來,就像上天賜予的緣分。
而且,那趟雪山之旅柏清確實去過,她的耳后也有他記憶中的那一點紅痣。
所以霍既明從不疑有他。
只是久了,霍既明也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比如每每他說起那三天三夜兩人相依的記憶,柏清的情感始終無法與他共鳴。
她總很快切斷話題,仿佛害羞似的,不想讓他多說。
還有……她耳后的紅痣,沒了。
“呵,呵呵……”
霍既明的腦內震蕩了一會兒,忽然沒忍住笑出聲來。
他越笑越大聲,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見男人有點不正常,剛剛說話的人慌了,馬上就找了借口先走。
其他人看熱鬧看得稀里糊涂,見有人跑了,也趕緊跟著先走了。
那男同學還想和霍既明說點什么,也被妻子強行拉走。
霍芊芊朝這些人翻了個白眼,什么狐朋狗友,一點用處都沒有!
霍既明又一踉蹌,霍芊芊緊張地抓住他的胳膊,“哥,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我錯了。”
霍既明看了眼霍芊芊,眼眶泛著層淚光,他嘴角還在上揚,看上去讓人很是揪心。
霍芊芊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柏清和江染她們的錯……”
“不,是我的錯。”
霍既明冷笑,臉色蒼白至極,一滴眼淚沿著臉頰滑落下來,淌入嘴角,苦澀的滋味讓他幾乎要受不住。
回去路上,霍既明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麻木地靠在車后座,緊盯著路外飛馳而過的路。
霍既明不想讓霍奶奶擔心,所以才讓霍芊芊來接自己,霍芊芊只能將霍既明送回他自己的別墅。
自從江染離開、柏清也不在了,霍家又出了事情后,霍既明家里的阿姨和傭人就都清退了。
霍家老宅還有人可以照顧他,但回到霍既明自己這兒,他就只能自己一個人。
霍芊芊不放心,“哥,要不我今晚和子峰留下陪你?”
“……”
回到家中,霍既明便身子一沉癱倒在沙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