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二人還未逃遠就被腳下升起的文氣纏繞甩開,又有一道黑壯身影擋在他們逃命路徑上,正是方才離開的顧池和呂絕二人。二人還未來得及絕望,呂絕抓小雞一樣單手提著一人脖子,蓄力往地上摔擲。
在地上滾了數圈滾到顧池腳下。
至于另一人?
呂絕直接一腳踹他膝蓋窩。
卸下對方的下巴。
冷聲威脅道:“敢逃就割了你舌頭!”
顧池提劍走來,輕蔑瞥了一眼此人,劍鋒抵著他喉嚨:“吾還以為是什么人物,不過是個半吊子文心文士。落魄成這樣也是罕見。交代吧,爾等是如何散播疫病的?”
“呸!”
啐了一口腥臭唾沫。
顯然是不肯跟顧池合作。
“哈哈哈,你想知道?老子跟閻羅王說,也不跟你這條沈賊的走狗講!”
死到臨頭還想惡心顧池一把,但呂絕可不是什么好脾氣,見他羞辱顧池,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扇得此人腦袋嗡嗡亂響,頭顱幾乎要被這股力道從脖子上扇下來。
天地旋轉,顏色顛倒。
蜿蜒的紅色小蛇從耳朵、鼻孔、嘴角淌出,瞬間失去聽覺,好半晌才緩過勁。
顧池道:“守生,別打死了。”
他只擅長從活人嘴里摳出秘密。
人死了就不好操作了。
“先生放心,絕下手有分寸。”
死是不會死的。
至少一時半刻死不了。
顧池幾乎沒費多少功夫便用靈從他們口中掏出秘密——不出意外,二人便是浮姑城幾家地頭蛇流竄在外的“漏網之魚”。
他們懷恨在心,時刻想著搞死沈棠。
奈何沈棠將浮姑治理得越來越好,庶民歸心擁護,他們試了幾次都不成功,無法挑唆庶民生亂不說,還差點暴露自身。又不甘心遠走他鄉,便一直在附近徘徊,伺機下手。
上周村和下周村早已荒廢多年。
平時也不會有庶民靠近。
非常適合藏身。
就在他們咒天罵地的時候,上天似乎回應了他們,入夏后下了場暴雨,深夜雨水沖垮了某座墳墓,露出墳包下掩埋的尸坑。
尸坑內的尸體,便是上次疫病病故的庶民。二人見此,腦中萌生一個歹毒想法,將尸體身上的病氣傳到浮姑城!哪怕不能一舉弄死沈棠也能報復薄情寡義的浮姑庶民。
這些庶民仰著他們家鼻息生存,在他們家落敗之后落井下石,著實該死。
他們仗著自己有文氣護體,搜集尸坑中的腐肉怪蟲,喂給抓來的老鼠,又將老鼠丟入與治所用水相連的井水。
之后便坐等好消息。
所以,浮姑城的疫病是他們搞的鬼?
呂絕聽了這些話,氣得想一拳頭給他們腦袋開個窗,這些混賬究竟知道不知道,疫病爆發會害死多少人!何等喪心病狂!能干出這種事情!他氣得腮幫子緊繃,雙目怒瞪。
怒氣之盛,讓人不敢直視。
跟他比起來,顧池倒是淡定許多。
他不意外!
這些一朝失去榮華富貴,跌下泥潭的人,從不曾將庶民性命放在眼中,只會宣泄自己內心的恨意,牽連一切他們覺得該死的人。一個不悅就屠人滿門,毫無人性可。
釋放疫病,死的也只是庶民和仇人。
仇人死了他們爽快,而庶民死了?
庶民的命能算是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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