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厲征準時去青陽山別墅拜訪阮震霖。
阮震霖六十多歲,本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戴著一副銀邊眼鏡,辭間一副儒雅斯文的做派,但熟識他的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表象,實際上的阮震霖就是個笑面虎,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他親手給沈厲征倒了一杯茶,“聽說你昨天一回來就給了吳達一個下馬威?”
沈厲征接過茶杯,“他這樣的人,你跟他好好說話,他以為你好說話。”
阮震霖笑了聲,“還得是你啊,阿征,這幾年你不在港城,他們一個比一個蹦跶的歡,你一回來就都老實了。”
沈厲征沒說話,垂眸,不緊不慢喝了口茶。
阮震霖看了眼他的神色,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宜城那邊的事情大概還要多久解決完?等解決好了就再回來,干爹身邊沒你真不行,到時候把手里的事業都交給你打理。”
沈厲征放下茶杯,語氣不卑不亢,“干爹,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過膩了,三年前我既然決意離開,就永不會再回來。”
阮震霖聽完沈厲征的話,眉峰微動,“干爹知道對你有所虧欠,但現在咱們天下既然已經打下來了,就不可能讓你再過回從前的日子,況且,就算我想,溪溪也不會同意啊,你現在在他心中的位置,比我這個親爸還重要。”
阮震霖話音剛落,穿著一套粉色小洋裝的阮溪端著一碟子點心走進來。
“爸!您又跟阿征說我什么壞話呢?”
阮震霖掃了眼碟子里的小點心,佯怒地戳了戳阮溪的額頭,“說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有了阿征就把我這個爸爸拋諸腦后,瞧瞧這碟子里裝的都是阿征愛吃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阮溪半點也不覺得害羞,“那怎么了,阿征這么久才回來一次,當然要把好吃的都留給他了。”
父女倆談間,暗示意味十足,沈厲征也不避諱,順著他們的話往下接,“阮溪比我小一歲,今年也二十八了吧,是可以找個合適的對象成家了。”
阮溪聞愣了兩秒,隨即眼睛一彎,半玩笑半試探地看向沈厲征,“成家?跟誰?你嗎?”
阮震霖也跟著在旁幫腔,“廢話,當然…”
“當然不會是我。”
沈厲征無比自然地把阮震霖的話頭接過去,“我可是你哥,跟我成家,想什么呢。”
阮溪,“又不是親哥,干的。”
“那也不行,我心里膈應,你老老實實讓干爹給你挑個良人,到時候我給你添嫁妝。”
沈厲征在阮家用過午飯就稱有事要離開,送沈厲征出門的途中,阮溪主動提及秦默,“阿征,你干嘛把秦默塞給我,不會是因為昨天我多問了他幾個問題你生氣了吧?”
沈厲征反問,“我不該生氣?你知道的,我最厭惡身邊的人不忠。”
沈厲征甚少對阮溪這么嚴肅,阮溪哼了聲,“他哪里不忠了,我又不是別人,跟我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沈厲征,“不行,我這人一向對事不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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