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走出酒店,門口停了輛顯眼的純黑大g,車身上,倚著一個更為顯眼的男人。
剪裁利落的黛藍色襯衫,深如墨色,頂上兩顆紐扣敞著,鎖骨若隱若現,靠在锃亮的車門上,雙腿隨意交疊,指間閑適地夾著煙,煙霧裊裊升騰,繚繞在他輪廓分明的臉龐周圍。
微瞇的雙眼,仿若穿透這煙霧,望向她,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又似藏著旁人難以洞悉的深沉思緒。
沈魚頓住腳步。
男人開口,煙霧與聲音一同吐出:“不認識?”
認識。
只是太久沒見。
隔著前世,沈魚一時恍惚,好一會才喊了聲:“深哥。”
晏深。
海城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和江則序是好友,兩家是世交,與江則序從商不同,他從軍,八年前投入軍營,極少回來,每次回來沈魚都能見上。
無他,江則序和晏深的共同好友陸囂喜歡攢局,她跟著江則序就能見到晏深,不常見,一年回。
沈魚上次見他,是前世江則序的葬禮,那時的他已是海軍中將,年僅三十五歲的中將,史無前例。
她一聲深哥,讓晏深勾了下唇,似玩笑:“不叫叔了?”
一句話讓沈魚記起從前糗事,她第一次見晏深,聽江則序介紹是他朋友,張口就喊叔叔。
晏深當時十四歲,冷淡回她:“我沒那么大的侄女。”
沈魚鬧了個大紅臉。
江則序給她解圍:“叫深哥就行。”
沈魚忙改口:“深哥。”
晏深沒應,拖著散漫的步調從她身邊走過,空氣中都帶著冷冽。
沈魚那時就知道,他性子冷,和江則序是兩卦人。
后來每次見面也證實了她的判斷,不管多熱鬧的場合,他永遠自成一個世界,圈子里都知道這位太子爺冷漠不易親近。
“上車吧。”晏深似乎只是隨口一句玩笑,沒等她回答,朝大g歪了歪頭。
沈魚有一瞬懵:“去哪?”
“去吃飯呀。”后車窗降下,露出蘇秋曳的臉。
沈魚:
你剛才是睡著了嗎?
蘇秋曳已經推開門,招呼她:“上來啊魚兒,我表哥正好出門,我懶的開車了,就讓他栽我一程。”
差點忘了,這倆是表兄妹。
沈魚坦然上車,沒等她反手關門,晏深長腿一伸,踢上了車門。
好吧,兩百多萬的車,還不值得太子爺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