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邁著輕松的步子回病房,半路被沈遂攔截。
“我有話跟你說。”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沈遂強行把她拉到樓梯間。
“沈魚,你知道小舅是怎么累病的嗎?”沈遂眼神陰沉沉的看著她。
沈魚不懼他的視線:“知道。”
“知道你還有臉來。”沈遂見她沒有半分內疚,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就是個害人精,自打小舅被你纏上,名聲名聲不落好,身體身體也累病了,你到底還要把他害成什么樣。”
他的指責,都是事實。
沈魚認:“是,我一直在拖累小舅舅,所以我跟你們斷親了,我不跟你爭爸爸了,也不跟沈悅爭媽媽了。我一個人租房子住,沒有要小舅舅的房子。我找了工作,自己賺錢養自己,沒有花小舅舅的錢,我斷奶了。你呢?沈遂,你在指責別人的時候,沒有反思過自己嗎?”
“我怎么了?”沈遂沒覺自己哪里有錯。
沈魚嗤笑:“你大學畢業就進公司,這些年沒有小舅舅扶著你,你屁股底下的位置能坐穩嗎?”
沈遂:“我怎么坐不”
一個穩字,愣是沒臉說出口。
“沈遂,我恨爸爸偏心,恨媽媽偏心,恨沈悅虛偽,唯獨不恨你,站在你的角度,我能理解你對我的厭惡,我不僅流著一半你厭惡之人的血,還搶了你小舅的疼愛,你討厭我,無可厚非。”沈魚兩輩子,第一次跟他推心置腹。
沈遂哼聲,正要說算她有自知之明,又聽她接著說:“但我看不起你。”
沈遂的臉又拉下來。
沈魚走近他,字字珠璣:“你二十八了,小舅舅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早就在董事會上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你呢,沒有小舅舅給你牽橋搭線,鋪人脈,搭人情,你靠自己的本事,談過一筆大合同嗎?”
“如果我們兩個都是吸血鬼,那你吸的血,是我的百倍千倍。”
“你不僅吸你小舅的血,還吸你外公外婆的血,他們為了你,明明對沈建山有怨,也從沒發作過,兩家還像以前來往,他們還認這個女婿,為的誰你心里沒數?”
“你討厭我,厭惡我,可你應該慶幸我是個女兒,如果我是兒子,親爸親媽都在,你說沈建山會偏心誰?”
沈遂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睛上覆著一層涼涼的寒霜:“沈魚,你別以為我不會揍你!”
沈魚嗤聲:“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