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娘!你出門不是帶了傘嗎?怎么去一趟公司把自己搞成這樣?”
李春芳帶著安弦在兒童房里拼積木,祖孫倆玩了一下午樂不可支的,剛把安弦帶睡著了就聽見安寧回來了。
她連忙走出去,結果看見她渾身濕透地回來,一下就炸開了。
李春芳一時手忙腳亂,又是跑進房里拿干浴巾又是給她拿干凈鞋子,“怎么搞的啊安寧?你這樣會感冒的!”
安寧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在淌水,腳邊一灘水漬。
她沒說話,只是紅著眼眶環視一眼偌大的房子——這個她曾經跟陸西宴朝夕相處的房子,每個角落幾乎都有他們親密身影的房子。
哪怕是站在這里,仿佛都還能聞見他身上的氣息。
她鼻頭一酸,滾燙的淚珠子就從眼眶落了下來。
回到京海后,李春芳從未看見她哭過。
第一次看見她大顆大顆地掉眼淚,李春芳嚇著了,顫抖著手攥住安寧冰涼的手,“怎么了安寧?你告訴媽媽發生什么了?啊?寧寧,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你告訴媽媽?”
他不喜歡我了。
他不屬于我了。
心里有個聲音在聲嘶力竭地嘶吼著這兩句話,安寧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沒事啊寧寧,媽媽在呢!”
李春芳連忙將她抱在懷里,撫摸著她發著顫的薄背,“你要現在不想說等會兒再說行不?乖女兒,先去洗個澡,別感冒了啊。”
她說著連忙牽著安寧去臥室。
放水,試水溫,一切準備好,再回頭看向安寧,她像失了魂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流淚,不停地流淚。
哭得眼眶通紅,身體抖得不行。
像被人扔在雨里淋了一遭的布娃娃。
李春芳突然愣住了。
安寧這個樣子,她四年前見過一次。
那時李春芳跪在她面前,求求她救救宇燦,求求她答應陸老爺子離開他孫子小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