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若有急事,可去找侍衛隊中的沈辭,他可以信任。”姜綰又道。
時序應聲,推門去了后院。
半個時辰后,一個身著豆綠色長襖的小丫鬟悄悄出了門。
她低眉順目,身形窈窕,只是走路的姿勢略有些僵硬。
一夜安枕。
翌日,男子們準備去后山騎馬野獵,女眷們則到了裴棠殿中請安。
夫人小姐們湊在一處說笑,珠翠環繞,貴氣逼人。
許多人姜綰都面生,她不喜熱鬧,坐在角落喝茶。
能被裴棠下帖的都是勛爵世家,顧玉容沒在邀請之列,是憑宋庭月的關系進來的,她處處賠笑臉,還是難以融入。
在這些天潢貴胄眼中,商戶女就算嫁了高門,也是低人一等。
顧玉容不甘心。
她想為自己爭,也為宋麟爭。
所以她只能抓住每一個機會。
顧玉容與宋庭月對了個眼色,笑著開口道:“諸位,干坐著也是無聊,不如我們效仿古人,紙鳶祈福吧?”
裴棠喜歡放紙鳶,聽她如此說,來了興致:“怎么個說法?”
“將祈福的吉祥話寫在紙鳶上,待紙鳶飛到高處時,將線剪斷。”顧玉容笑吟吟道,“誰撿到了哪支紙鳶,便是討到了上頭的好意頭。”
“誒,這個好!我們去后院玩,紙鳶正好能飄到后山上。”
裴棠笑開了,合掌道。
“正好一會皇兄他們要去后山野獵,我們每人寫一只紙鳶,到時他們撿到了誰的紙鳶,討得彩頭,就要給對應的小娘子一份禮物,怎么樣?”
眾人都說好。
裴棠一邊叫人去通知公子們,一邊叫下人搬上五顏六色的紙鳶。
宋庭月好似十分感興趣,她抹著自己的小腹,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若不是身子不便,我也想去放一只紙鳶,替我腹中的孩兒祈福。”
顧玉容道:“郡主可用東萊文寫上祝福話,我幫您去放紙鳶。”
“不是自己放的,怕是不靈驗呢。”
宋庭月雙眼一亮,突然看向姜綰。
“阿綰,你不是學了些東萊文字么?不如你幫我寫幾個字,替我祈福,怎么樣?”
不等姜綰說話,顧玉容便搶先道。
“這是舉手之勞,郡主的孩兒是未來的東萊王,能替他祈福,是姐姐的福氣。”
眾人的目光看向姜綰。
姜綰也笑了:“不錯,郡主開口,我豈能推脫。”
顧玉容朝身后使了個眼色,身著豆綠長襖的幾個丫鬟立即送上了筆墨紙硯,動作之流暢,像是早就備好了一般。
姜綰假裝沒看出異樣,順從地坐到了桌邊。
宋庭月打了個樣,一邊在紙上寫下一行東萊文字。
姜綰問:“這是什么含義?”
宋庭月臉上劃過一抹溫柔的笑。
“祈求我與東萊王的孩兒安康,順遂。
“阿綰,你照著仿寫便是。”
她笑意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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