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一身匹月華色斗篷,眉眼分明的男子走了進來,腰帶佩劍,英氣勃勃。
王氏笑著引見:“這是你大表哥,季淮川,如今任巡防營指揮使。”
姜綰起身行禮。
季淮川笑得溫潤。
但姜綰總覺得,其中藏著不明的意味。
王氏想起一事:“阿綰,冬至那日回家用飯可好?我們好不容易在京中團聚。”
姜綰婉拒,將宋家要去望春樓的事情說了。
“西巷的望春樓?這可巧了。”王氏道,“你表哥那日在西巷巡防。”
她回頭囑咐季淮川。
“那夜街上人多,若是碰見阿綰,你照顧她些。”
季淮川禮貌一笑:“自然。”
寒暄幾句后,姜綰離開了季府,季嶸也回了書房。
王氏這才看向自己兒子:“你不喜歡阿綰?”
“也沒有。”季淮川收斂了神色,“她與我們多年沒來往,父親剛升職,她便提著東西上門,難保不讓人多想。”
王氏皺眉:“阿綰不是那樣的人。”
想起棲云山莊的事,她又道。
“阿綰雖得了誥命,外頭看著風光,在將軍府卻過得卻艱難。”
“知人知面不知心。”
季淮川正色。
“或許正因如此,她才需要季家相助。”
“京城水深,季家有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王氏暗自搖頭,不再勸。
她這個兒子就是心思太深。
王氏嘆了口氣:“也罷,日久見人心。”
將軍府中。
翠竹堂的嬤嬤跟丟了人,匆匆回府來報,宋庭月正要再派人去尋,姜綰這頭已經回來了。
宋庭月只能歇了心思。
此時,顧玉容正請了顧母,在院中吃茶。
“姬久請了南山居士教導麟兒,雖比不上塵一大師,但在京中也頗有名聲。”
顧母低聲道。
“只是聽說,他習武的路數有些不正,怕是…”
“無妨,只是借他的名聲而已,最好盡快拜師。”
顧玉容面有愁色。
“宋鈺那小崽子在軍營中表現出色,前兩日還得了賞,我若再不出手,風頭都要被他占盡了。”
“我會讓將軍將拜師宴擺得聲勢浩大,到時京中人都會知道,麟兒跟了位武學宗師。”
“好,我會和姬久說的。”
顧母應了,又擔憂地看著她。
“姜綰這人心機太深,冬至那日…你幫著安陽郡主做事,可要小心。”
“我不會白白幫忙,她答應我給麟兒好處。”
顧玉容緩緩一笑。
“而且用不著我出手,是宋庭月要姜綰死。”
若計劃順利,還能除掉一個茹姨娘。
一石二鳥,
“說起來,還要謝謝您幫我尋來的好東西。”
顧玉容眼中劃過一絲陰厲。
“等對付完姜綰,就是她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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