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靜謐。
那日被云硯洲用戒尺訓誡后,云綺的確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著兄長的腰身,把一張小臉全埋進他衣襟里。
她央著大哥多抱自己一會兒,后來甚至從側坐換成了跨坐,毫無間隙地伏在這位大哥懷里。
她說,她喜歡被大哥這樣抱著,好像兄妹間沒有半分隔閡,哪怕天塌地陷,她也不怕。
但此時此刻,和那日的場景完全不同。
云硯洲確實抱著她,語調平和得聽不出一絲慍怒,云綺卻敏銳地察覺到,大哥生氣了。
于是她直起身來,抬起眼,對上兄長的目光。
昏暗中,云硯洲的眸子像浸在深潭里,不見底的沉,明明沒什么銳利的光,卻在晃動的燭火中明滅,讓她沒法忽略那藏在平靜下的波瀾。
云綺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扇了扇,聲音軟乎乎的,帶著點天真無邪:“大哥?”
云硯洲淡淡開口:“我今日上午,去了柳府,想接你回來。那位柳院判見了我,很是意外。”
云綺眸光不由得一動。
原來,大哥今日根本沒去城外糧倉辦事,而是去了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