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塵展開紙條,深吸了一口氣。
她是慶幸,還好沒用。不然,安陽郡主和沈輕月的計謀就要得逞了。
江讓見沈輕塵的神色一派坦然,他愈發不忿:“你怎么不回答江某?”
沈輕塵看著清正不阿,又俊逸無雙的江讓。
她挑眉發笑:“江大人這話不應該去問少將軍為何要出手偏幫嗎?”
江讓一頓。
他冷嗤:“牙尖嘴利!若不是你平時多有蠱惑,我表兄怎么會幫你?”
沈輕塵抱著手臂,微微頷首:“江大人說的是,那你更應該去問問少將軍,我平時到底是怎么蠱惑他的!”
“你...你...你怎么能這么...”
江讓偏過頭,擠出一句:“不知羞恥。”
沈輕塵翻了個白眼。
她沉聲道:“江大人不喜我,可以不給我顏面,也可以當眾拒婚,但您不應該以你的心思去揣度別人的用意,很狹隘。”
她將紙條撕碎,信誓旦旦地說:“少將出手相助,或許是怕我給將軍府丟臉,也可能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單純想替我解圍。”
沈輕塵語氣不善:“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江大人想的那般。你若不信,自己去問少將軍啊?”
說完,她就要領著白芷走。
江讓被懟得一句話沒說出來,他怎么可能去質問魏臨淵?
他又說:“那你為何把紙條塞到我手里?難道你知道安陽和你那妹妹會陷害你?”
“未卜先知的能力,輕塵沒有,”沈輕塵頓住腳步回身道,“不過,我至少能看出別人不懷好意的眼神。”
沈輕塵指著江讓:“就像江大人此時的眼神,就不像個好人。”
她笑笑:“至于當時塞進大人手里,是因為你是大理寺卿,又愧疚你嫡親表妹阮星兒挑事兒,你總不至于做假證,污蔑我一個小女子!”
江讓沒想到自己堂堂大理寺卿,竟然讓一個沒及笄的小丫頭片子給拐彎抹角地罵了“不是好人”。
沈輕塵說完,拉著白芷就跑。
看著那抹緋紅的身影消失在院門。
江讓憤憤然:“這小丫頭,要翻天啊!”
江老夫人與兒媳魏瀾回內院,正好目睹兩人獨處這一幕。
她搖頭:“我這傻孫兒,哪有這么跟姑娘說話的,當犯人審呢?”
魏瀾笑笑:“沈輕塵這丫頭還挺機靈,我還是頭次看予安在小女子身上吃啞巴虧。”
“都是冤家,他沒看上人家姑娘,”江老夫人搖頭,“也罷,還是給他和星兒議親吧!”
魏瀾不喜阮星兒,可既然婆母發話,她也不好推卻。
她頷首:“兒媳去安排。”
回到將軍府,沈輕塵很有幾分四仰八叉地躺在貴妃椅上,一邊吃蘇葉準備的香瓜,一邊扇著扇子。
“累死我了,出去參加個宴席,端得我骨頭都快散架子了!”
沈輕塵說的是實話。
出門在外的世家女子都是行事有度,舉止端莊,可是著實累得慌。
蘇葉迎合:“小姐,那下次還參加這種宴會嗎?”
“能躲過的,自然要躲著點,”沈輕塵咬了口香瓜,“躲不過的,硬著頭皮上唄!”
“沈姑娘,果然有志氣!”
魏臨淵嘴角噙笑,走了進來。
躺著正舒服的沈輕塵,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她將手里的瓜放在蘇葉手上,規規矩矩地行禮。
“少將軍!”
魏臨淵想到方才半躺在貴妃榻上吃瓜的沈輕塵,她那個模樣像個貪吃的小老鼠,卻自得像個紈绔的兒郎,那么鮮活、靈動。
他輕咳:“你在自己家里不用如此拘束,做你自己就好。”
沈輕塵愣了愣,她都準備好迎接魏臨淵的挖苦了,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說。
她抬眸看向魏臨淵:“少將軍,在與我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