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盧帥沒有為難您吧?”孟釗性子急,搶先開口問道。
凌川笑了笑,故作輕松地擺了擺手:“無妨,就是被訓斥了一頓,然后嘛自然是趁機從我這兒撈些好處!”
聽到這話,兩人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長長舒了口氣。
而就在凌川離開節度府之后,那座肅穆的大堂之內,端坐其中的三只‘老狐貍’互相對視一眼,竟再也抑制不住,幾乎同時爆發出酣暢淋漓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盧惲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飆了出來,“痛快!真是痛快!這么多年了,從來都是胡羯崽子到咱們關內來燒殺搶掠,何曾想過也有今日!終于算是狠狠報了一箭之仇!”
“biu……”陸含章搖了搖頭,臉上卻也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慢悠悠地吸了口煙,說道,“你錯了,這充其量只能算是收了點利息,有那小子在,你覺得往后這等無本萬利的買賣,他會少做?”
“老將軍所極是!”葉世珍也笑著點頭附和,“他這次嘗到了天大的甜頭,往后定然食髓知味,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盧惲籌笑得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了,他轉向陸含章,興奮地說道:“我的老哥哥誒……兩萬多匹戰馬啊!而且還是草原駿馬和大宛良駒!想想這事兒,我這幾晚怕是都要激動得睡不著覺了!”
陸含章同樣是滿臉激動,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看來,老子這把老骨頭,有生之年還真有可能看到云州軍重現昔日榮光的那一天!”
隨即,他輕嘆一聲,語氣中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才之意,“也真是苦了這小子了,立下這等潑天功勞,回來還得陪著咱們演這么一出戲,小心翼翼地應對!”
“哥哥勿怪!”盧惲籌收住笑聲,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他年紀輕輕,立下大功便心生驕矜,忘了分寸嗎?更讓我擔心的是,北系軍其他將領若是群起效仿,成了還好,要是敗了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咱們北系軍如今只能吃補藥,可經不起任何瀉藥了!”
陸含章點了點頭,吐出煙圈,“你的這番苦心,我自然明白,那小子心里也定然是明白的!”
緊接著,盧惲籌收斂神色,對葉世珍正色道:“給江來和程硯傳令,讓他們以后就安心跟著凌川,不必再往節度府遞送消息了!”
江來與程硯,確是盧惲籌早年安插在凌川身邊的眼線,他也心知肚明,此舉定然瞞不過心思縝密的凌川。
此時他主動斬斷這兩條線,一則是向凌川表明信任與托付之心;二則,也是不想讓江來、程硯二人日后難做,徹底將他們交給凌川。
休整一夜之后,凌川等人于次日清晨在慶豐樓用過早飯,便動身起程,準備返回云州。
出城之后,走在平坦開闊的官道之上,凌川心情似乎不錯,他轉頭對身旁的沈玨問道:“我沒記錯的話,咱們此行,是要經過清河縣地界吧?”
“是的將軍!”沈玨肯定地回答道。
凌川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提高了嗓音,對身后所有親兵喊道:“兄弟們!聽好了!今天中午,咱們就在清河縣吃最地道的清河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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