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輪碾過青石板路,奔波一整日后在清心寺肅穆的山門前停下。
城外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香火與藥草混合的獨特氣味,比王府的檀香更添幾分清苦和讓人安神的感覺。
陸薇之提著藥箱下車,便立刻有知客僧迎了上來,態度恭敬卻難掩一絲探究:“阿彌陀佛,陸施主一路辛苦。王妃已在禪院等候,請跟貧僧這邊來。”
“有勞師父。”陸薇之微微頷首,神色平靜無異。她跟著僧人穿過幽靜的廊道,走向孟驚寒所在的禪院。
禪院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即將來臨前的陰沉之際。
孟驚寒早已收到王府傳來的消息——老夫人親自派了陸薇之來“伺候”她!
這個消息如同冷水澆頭,讓她瞬間從病痛和羞憤中驚醒,再然后便是巨大的恐慌夾雜著一股無名怒火一同席卷了她的全身。
老夫人派陸薇之來清心寺,這哪里是伺候,分明是監視!是警告!是來抓她把柄的!
至于陸薇之那個賤婢,她一定是來看自己笑話的,而且說不定那些流蜚語就是她搞的鬼!
“謝瀚川!”孟驚寒猛地看向縮在角落、剛剛被冷水潑醒、還一臉春意未消的模樣的謝瀚川,聲音刻薄尖銳,“你立刻給我滾,滾回上京去!現在,馬上!”
謝瀚川揉著發痛的額角,再度被孟驚寒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莫名其妙:“驚寒妹妹,你這是怎么了?我”
“閉嘴!”孟驚寒抓起一個軟枕砸過去,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恐懼,“你還嫌不夠亂嗎?江律衡老娘派陸薇之來監視我,她馬上就要到了!你留在這里,是想讓那個賤婢親眼看到我們在一起,然后回去告狀,讓攝政王把我們兩個都剁碎了喂狗嗎?!”
“陸薇之?”謝瀚川一愣,隨即想起孟驚寒初來清心寺時傾訴王府生活時,提到有關這個女人的話——什么陸薇之心術不正,仗著會點醫術就妄想勾引王爺,對王妃不敬